廣靈酒樓。

范進等眾多鄉下學子正和範無咎為首的城裡學子在門口對峙著,你不讓我,我不讓你。

李常青看著攔住大門的範無咎等人說道:“範無咎,你們不進去,在門口攔著我們是什麼意思?”

範無咎冷哼一聲,瞪了李常青一眼道:“縣尊大人都沒到,你們進去幹什麼?”

“這麼點禮數都不懂?不愧是鄉下的學子。”

“你!”

李常青指著範無咎,氣的說不出話來。

范進將李常青舉起的手壓了下來,看著範無咎說道:“我們當然知道,不過這就是你們像是野蠻人一樣,攔在酒樓中央的理由嗎?”

“還有,禮數這個東西,你範無咎才是需要擔心的,死到臨頭還不自知,真是可笑。”

範無咎聽著范進的話,眉頭一皺,范進說死到臨頭的時候,特意加重了語氣。

“他一定知道什麼,只不過在瞞著我!”

林源看到範無咎吃癟不說話,摺扇開啟,伴隨著一聲輕響從範無咎身後走了出來說道:“範案首此言實在是頗為不妥,你這是在威脅範兄嗎?”

“不出意外的話,你們應該還是宗親吧,怎得還要威脅範兄?”

“同族相殘,與那茹毛飲血的妖族何異。”

范進笑了,看著跳出來的林源,冷笑一聲到:“希望等等,你還能大聲的說出這句話。”

林源不屑的說道:“我有什麼不敢的,範案首,莫非還能限制我等學子的嘴巴不成?”

林源句句範案首,但是卻沒有一絲敬重的意思。

就在兩方學子還在門口對峙的時候,已經在客棧裡面就坐的老文人們,看著門口的眾多新生學子,都露出了笑容。

“年輕氣盛就是好,哈哈,看到這些年輕的學子,彷彿像極了我們以前的日子。”

“朝氣蓬勃,就如這春風下的百花一般絢爛,就是不知道日後的成就如何。”

“那就不是我們應該擔心的了,不過有范進在,我們廣靈縣,未來怕是要出狀元郎的。”

“哈哈,四步成詩,詩成鳴州,怕不是狀元郎那麼簡單!”

裡面的眾多文人議論紛紛,大多數都是一些老秀才在交談,一些童生文位的老文人則是坐在酒樓的一角,小聲的交談著。

酒樓中央的幾桌都沒有人坐,顯然大人物們還沒有到位。

就在眾人議論紛紛之時,堵在門口的兩方學子突然讓開,裡面就坐的眾人紛紛起身,看向門口,只聽一聲吆喝聲傳來:“禮部尚書楊禮安大人到。”

這是楊禮安第一次高調的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中,表明了自己的身份,雖然在之前,私底下大家或多或少都打探到了訊息,畢竟這個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

“廣靈學子見過楊尚書。”

“見過楊尚書。”

不管是新生學子還是酒樓裡落座的讀書人們,都紛紛作揖行禮。

楊禮安帶著張廣安和其餘兩位屬官以及廣靈縣三位退休的老舉人進門後,來到主位上,看著眾人說道:“諸位不必多禮,今晚升學宴,沒有那麼多禮數。”

“都落座吧,諸位。”

楊禮安讓眾人落座後,以范進和範無咎為首的學子方才從門口進來。

“范進,來這邊坐。”

張廣安招呼范進來主位這一桌坐,這一桌都是城中的官員和舉人。

坐在主位上的自然是楊禮安,左側的副手位置是張知縣,高縣丞,王主簿,林捕頭,右側的是三位老舉人,范進被請過來坐在和楊禮安面對面的位置,一桌九人。

一番落座之後,就是廣靈酒樓的掌櫃過來客套幾句後,就開始上菜。

這頓升學宴可謂是吃好喝好,待到酒過三巡,范進算是認識了廣靈縣內的所有舉人了。

期間也有不少人來敬范進的酒,范進也都是抿上一口,意思意思。

這場升學宴上,張知縣將范進的兩首試帖詩拿上來誦讀一遍後,開始給眾多學子講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