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林河上行駛的帆船並不太安全,遊蕩在谷林河兩岸的盜賊和山匪都有可能威脅到這些帆船。亞當不止一次見過那些揮舞著彎刀的匪寇乘著幾艘木質快艇就敢打劫那些商船。

他們如同螞蟻一般湧過來,快艇速度極快,加上匪寇的盾牌和靈活的身手,商船上的弓箭手很難射中,唯有鐵炮和強弩才能使得他們退避。

這些匪寇悍不畏死,他們熟練的使用飛爪勾上商船的欄杆,輕鬆登上甲板。

一旦被他們登上船,那麼只能祈求綠野女士的憐憫了。

尼多帆船卻不懼怕這些河中匪寇,整齊對外的鐵炮足以讓任何匪寇退縮,那些可以自由調整射擊的固定強弩更是讓匪寇膽顫心驚。

亞當可是花了整整十個金塔盾才被允許上這艘船,如果不是他的拉姆奴隸兵可以參與防衛,恐怕要花費足足五十金塔盾。

谷林河上的第二週,河面越來越寬闊,一艘艘帆船漸漸多了起來。亞當知道這是馬上抵達綠野門根了。

不遠處的巨大高山般的事物遮住東昇的太陽,留下一個震撼人心的身影。

亞當不自覺的眯起眼鏡,小歐恩雀躍的在甲板上奔跑。

一隻只鳥兒在船上盤旋著,它們楸準時機飛衝而下奪取人們手中的食物。

此時乘客從昏暗的船艙中出來透氣,一位位修士低聲讚美神祇,面龐虔誠而堅定;一位位冒險家目露希冀之色,滿是對美好未來的嚮往。

甲板上三人一夥,五人一群,亞當仔細看了一下,很多都是前往北地的“冒險家”,穿戴著略顯老舊的皮甲,少數幾個擁有鋼甲,他們目光中帶著戒備。

像亞當這樣帶著百多個兵衛的可以說少之又少,柯娜和庫多打發了幾波試圖上前攀談的“冒險家”。

尼多帆船在黃昏時分抵達綠野門根的根鬚港口,兩條大樹根像兩做隆起的丘陵般,在枯枝海岸形成半彎的弧度。

一個個帆船停靠在這裡,工人將一批批貨物卸下,旅者也將這裡抵達或者出發。

綠野門根的貧民區就是沿著大樹根的根鬚建立的,想要前往樹根上的綠野門根則需要交納城門稅,再從特殊的機關上去。

亞當一行人在貧民區泥灘街的一處旅館休息,拉姆奴隸兵駐紮在郊外的營地中。

丘陵般的根鬚將貧民區分割成一個個扇形區域,這裡有領主任命的書記官管理,無數的黑幫在這裡形成一個個暗地裡的勢力。

剛抵達綠野門根的人第一件事就是向當地的黑幫交納保護費。

亞當剛住進旅館,一夥人已經圍住旅館,一個個旅客被驅趕到大廳,他們必須交納足夠的銀月幣才能繼續逗留在這裡。

旅館大廳中,庫多一身打磨的暗沉的鋼甲佇立在那裡,一把雙手鋼劍斜插在背後,餓狼般的目光將那些自稱巴勒幫的成員逼退。

常年混跡於綠野門根的黑幫對於這些外地人有著自己的處理方式,他們主要針對那些無權無勢的底層民眾。

這些民眾在本地混不下去,於是想要到大城市闖蕩,其中大部分都淪為黑幫敲詐的物件,或者成為它的一份子。

庫多守在旅館門口,他並不像和這些人廢話,直接抽出自己的雙手鋼劍,“叫你們老大出來!”

那些巴勒幫的成員面面相覷,其中幾個已經回去通知他們的老大。

巴勒幫是這一帶的一箇中型幫派,成員大約有百多來號人,一般稍硬的骨頭都能夠啃下,因此這些巴勒幫的人面對庫多並未退縮。

巴勒幫的老大福多·巴勒是一位富態的中年男人,他手底下還掌管著一家商隊,可以說黑白兩道都吃得開。

聽到手下人的通報,這位巴勒幫老人不見一絲憤怒,而是讓人探查郊外那些駐紮營地的主人。

城市中不允許私兵進入,但是綠野門根下的貧民區嚴格意義上並不屬於綠野門根,所以只要繳納一定的金錢還是可以進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