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意料的是,叛族人並沒有對神月城邦發動進攻。

他們只是手裡拿著長弓短刀的,在圍牆外吵吵嚷嚷的轉了一圈,用挑釁的眼神向這邊示威。

他們這種類似於儀式的活動持續半個小時後,兩方在夠不著的距離相互射了兩發箭,叛族人便打道回府了。

後來陳楓聽望月分析,這段時間,叛族人的這種行動很多。

其原因也不難猜測:最近,神月這邊的狩獵區,越來越擴大了,和叛族人的狩獵區出現重疊部分了。

叛族人這番舉動,目的就是為了告訴神月城邦,不要侵犯我們的狩獵區,否則,你們會付出代價。

對於他們的舉動,神月城邦的反應,當然是不管他。

哪兒有好獵物,該去還得去。

至於侵犯叛族人的狩獵區?抱歉,那玩意兒不存在的。

連叛族人這個部落,都不應該存在。

如果叛族人真的有種,狩獵的時候完全可以過來搶。

大不了打一場。

雖然這是個剛剛站起來的文明,但他們已經有了屬於自己的驕傲。

“叛族的人看似囂張,實際上,他們已經怕了。”一個渾厚的聲音從軒轅望月背後響起。

眾人回過頭,卻看到一個滿臉絡腮鬍的漢子,一臉淡然地望著叛族人離去的方向。

軒轅望月饒有興趣地問:“戰叔,他們為什麼怕了?”

這名被稱為“戰叔”的,自認為是族內最勇於戰鬥的人,於是,他給自己求的姓便是“戰”,他的名字,叫戰烈。

“最近,我們在一個地方發現了一處很好的獵場,那裡有成群的野鹿,還有狡猾的狐狸,如果能佔有那裡,我們能提供全族人一年的肉類,還能給500人提供毛皮。”

聽到他的話,族人們一陣驚呼。

軒轅望月道:“叛族人也想要那處獵場?”

“是的,”戰烈說,“不過,他們人沒我們多,搶不過我們。有了這處獵場,我們的新生孩子都能活,以後,只會比他們越來越強,除非,有個第三方想從中取利。”

戰烈一邊說,還一邊偷偷看著旁邊靜默著的“天災使者”。

他口中這個“第三方”,顯然指的就是天災這個“上位文明”。

陳楓和軒轅望月卻根本沒察覺到他話裡的意思。軒轅望月笑道:“這整片大地,我們能橫掃一切,唯一的敵人就是我們自己,還哪有什麼第三方?”

他知道主宰的文明和他們根本不在一個層次,在他心裡,他根本沒把主宰算作和自己等同的文明。

可他的邦民們就不這麼想了,在戰烈說出那個獵場可以出產無數肉類和毛皮後,他們最大的擔憂,就變成了“上位文明會不會來跟我們搶”。

戰烈用眼睛看著陳楓,道:“在這裡站著的,不就是第三方嗎?”

軒轅望月的臉色馬上變了。

戰烈看似莽撞,實際上他精得很,他瞅準了“天災使者”造訪部落的機會,適時地在這位“天災使者”面前提起這個,要的就是天災文明一個“不干涉”的承諾。

他身邊那些邦民們,很快就會過意了:是啊,只要天災文明不干涉,這處獵場他們就拿下了,怕就怕他們和叛族人爭得頭破血流,天災文明下山摘了桃子。

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在陳楓臉上,期待他做一個表態。

而陳楓面無表情。

他根本不知道,話題指向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