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床落地處距離方平所在不過丈許,床上的蕩娃被這麼一顛,下方即刻已消了外掛,兩條雪白的大腿一抬,便這麼堂而皇之地站了起來。

“哇!”

四遭的男子們一覽無限的風光,又聽得有人道:

“今天是什麼日子,居然能撞見這大好風光,真是一飽眼福了......”

“是啊是啊,這怡香樓的小玉果真是遠近聞名的刺撓啊......她給我們看的比我娘子還多的多!”

說著,這位書生打扮的兄臺急忙抬手去擦鼻間的熱流。

原來這蕩娃的花名叫做“小玉”......

“唉,真是有傷風化!”

一位玉樹臨風、衣著華麗的公子哥搖著扇子嘆道。

方平覺得此人也十分眼熟,卻想不起在哪裡見過。

“切,虛偽,你就說你看不看吧!”那流鼻血的書生不屑道。

公子哥搖首不語,這時只聽床上的小玉又罵道:“哪來的臭乞丐,敢衝撞老孃!”

她又看向地上躺著的小廝,壓低了聲音道:“你還不趕快起來!我給你加錢。”

若是平常一聽到加錢,小廝絕對會立馬起身來,可這一回他是怎麼也挺不起腰桿,想必是剛剛給那乞丐給一下撞壞了。

“你姥姥的,沒用的東西。”

小玉見小廝掙扎著起不來身,啐了一口,正要下床去,畢竟僵在這兒丟人現眼也不是辦法。剛剛那一抖已然叫她脫了身,便打算自己先行離去,不必管床上那傢伙死活,後事自有怡香樓的鴇母會負責料理。

便在這時,聽得巷子口一聲爆喝:“臭叫花,哪裡走!”

這聲音怎麼這麼耳熟?

“夭壽,是袁霸天,快跑!”

這群吃瓜群眾一見到巷子口的黑衣虯髯壯漢,撒腿便跑。推車的推車、關門的關門,都是一副避之不及的神色。

場上唯獨二人還未挪動步子,一個便是不明所以的方平,還有個則是剛剛那位衣著富麗堂皇的公子哥。

“你怎麼不走?”公子哥發現了方平,不禁有些納悶。

“為什麼要走?”

公子哥擋住嘴低聲道:“這人名為袁霸天,乃是京城四大惡霸之首,是最蠻橫不講理的一個,發起瘋來六親不認,就連路過的螞蟻都會被他捏成兩半!”

“這麼殘忍?”方平皺了皺眉頭。

“是極!”

“可你不也沒走?”方平反問道。

公子哥低低笑了兩聲,暗道有趣:“等會他若是發飆,你就趕緊撤。”

方平點了點頭。

這時,地上那個衣衫襤褸、滿身爛瘡的乞丐聽到這聲音,一下子驚坐而起。

方平看的清楚,剛剛他不是自己撞過來的,而是被人當作貨物一般扔過來的,撞翻了小廝後自己也癱倒在地上。而他那個同伴早就撂下他自己跑路了。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乞丐大聲嚷著,在地上爬著。

一身黑衣的袁霸天兩步跳了過來,魁梧的體格站在那裡好似一隻黑瞎子。

他抬起腳衝著乞丐的後背就是咔咔幾下,換做一隻老牛估計都會被他這幾腳踹得粉身碎骨。

“老子最討厭叫花子了,晦氣!”

“老子長這麼大,還沒人敢伸手向我討錢!”

“老子今天賭輸了就是因為你這叫花子在門口守著!”

袁霸天一邊動腳狂踹,口中卻是不停歇地罵著。

那乞丐被他這麼幾下踢得口吐鮮血,氣息卻是不亂,不停告饒:“不關我的事,放過我吧......別打我的背,要打就打我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