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他在那片白霧裡看到了“他原本的那個世界”裡的自己,走了他可能原本要走的一生,出國深造,然後成為一個學者,教授,在象牙塔裡度過了一生。

認識了一個他其實原本並不是很喜歡,只是想來作為跳板認識另一個他更喜歡的女孩子的人。

只是在慢慢的來往中,他發現了這個女孩子的可愛,兩人互相的欣賞,喜歡,熱戀,結婚,生子。

一生平和而幸福。

而除此之外,在他看到那個“自己”被埋葬在公墓裡和自己的那個漂亮的妻子一起長眠之前,每當白霧裡展現的畫面變得無聊的時候,他看向的那個石雕的老者身上的那些銀線……

似乎被他帶了出來。

還有著一些神秘的作用。

這幾天,他明顯的感覺到了自己的力氣在呈直線增加,不再是之前那種“手無縛雞之力”的設定了。

今天紮營的時候,他甚至用一隻手就拉住了急著想去吃草的馬。

這在之前在他的概念裡是隻有關二哥這一類的人才能做到的。

想來想去,他覺得只可能是每天只要他躺在床上,就能明顯感覺到的在他四肢裡流動的那些銀色的線的原因了。

這或許就是之前關二哥還有鹹恩靜試圖教給他的那些他之前死活都使不出來的力氣吧?

雖然他還搞不懂這種奇怪的力氣到底是怎麼來的,可是也不妨礙他作為對自己有好處的東西先接受了用。

吃過了晚飯,他早早的就躺在了行軍床上。

閉著眼睛一邊想著五天前在那個“幻境”裡看到的畫面,一邊感覺著身體裡那些流動著的銀線。

就像是有水在他的四肢裡流動一樣。

癢癢的。

就這樣躺著,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就像那天在那個“幻境”裡一樣:他其實後來沒有再見過那個變成了石頭的老人。

一直到了深夜。

忽然,刺耳的鑼聲響起。

還伴隨著高聲的喊叫和嘈雜。

“敵襲!敵襲!”

原本還睡的很香甜的徐華彪幾乎是瞬間從睡夢中驚醒過來。

這幾天一直都是和衣而臥的他直接從行軍床上跳了起來,衝出了營帳。

在營帳外已經是一片慌亂了。

被守夜的傳令兵的鑼聲吵醒,訓練有素計程車兵們正在以最快的速度集結,而另一方面,徐華彪也聽到了前面接近中軍帳的位置的一片吵雜聲。

二話不說,徐華彪直接跑到了自己營帳的側面,一翻身,跳上了已經有些躁鬱的馬背,打算驅馬直接逃走了。

馬也很聽話的,跑出了營地邊緣。

只是,走出去了沒有多遠,徐華彪就拉住了馬。

自己倒是可以跑,可……

他腦海裡浮現出來了那個在那天的“幻境”裡看到的,在米蘭的機場很巧合的相遇,之後,居然因為各種陰差陽錯變得熟悉了起來,慢慢的從兩個完全不同的世界走得越來越近,成為了朋友,甚至比朋友更重要的人,幾年後挽著自己的手走進了教堂,成為了自己的孩子母親的那個女孩子……

那個那天自己醒來了之後,看著她的時候,表情很古怪的人……

咳咳。

嗯,不就是林允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