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你回來了?這宴會怎麼樣?”

“還能怎麼樣啊!就是一群讀書人坐在一起吹牛加吹捧。我最煩的就是這種酒局了。”

“……我是說,你跟那些人談的怎麼樣?”

裴珠泫看著一臉煩躁的徐華彪,有點無奈的笑了。

時間已經到了晚間,參加了整整一天的酒會的徐華彪剛剛才回來,而且一進屋就先找東西吃,看得出來這一天他過的並不是很順心。

“那能有什麼問題?來之前肯定劉在石就跟他們都說好了,今天願意來的,就是來捧我的場的,我就是去給他們展示一下我的求賢若渴之心和容人之量的。”徐華彪一臉的無奈,“不過這群人倒是都很雞賊,沒有一個人當場表態願意去洛陽的。”

“那是肯定的。荊州計程車族有不少都是從北方避禍而來,可你什麼時候見過我們潁川人避禍了?還是弘農李氏避禍了?”裴珠泫笑眯眯的,“除了極少數的本地人,大部分的荊州士人都沒太大的家族根基,只能抱團群暖,所以他們面對這種事格外小心,也就不足為奇了。”

“珠泫大人,我好像又隱隱的在你的話裡聽到了一點不屑?”在旁邊安安靜靜的坐著的林娜璉看了一眼裴珠泫。

“若是荊州人都是黃藝智那樣的,我怎麼會看不起?”裴珠泫笑了,“學得文武藝,貨與帝王家。就算是要裝作隱士,該出手的時候也是要出手的……”

“就像你一樣?”徐華彪吐槽。

林娜璉聽到這個,笑了。

“是啊!”裴珠泫一點都不覺得不好意思,“就像這位臥龍先生,在臥龍崗隱居,還教孩子讀書,也沒有忘記自吹自擂……隱居是一種手段,抬高自己身價以及拿來當做藉口拒絕不想出仕的主公。可荊州還真有人把這個當做主業……”

“你就不許人家的心思不在廟堂之上,而在山水之間?今天我還寫了一篇歸去來兮辭送給他們呢!”

“什麼歸去來兮辭?”

“歸去來兮,田園將蕪胡不歸……”

徐華彪把自己準備了半個月的兩首詩賦之一,朗誦了出來。

“徐大人你這是勸他們不要插手中原的事情?”聽完了徐華彪的詩賦,林娜璉有點好奇的看著他問道,“你不是應該要鼓勵他們主動出仕嗎?”

“主動出仕?我有那麼多位置給他們嗎?”徐華彪笑著看林娜璉,“他們又不是一個個都有你和藝智的本事,如果是的話,我當然歡迎了……可是這群人在荊州也沒見讓荊州變得多好……所以,就讓他們隱居,做他們的高士,只要在言論上支援支援我就是了……我管這種,叫做幫腔。當然,有那麼幾個人在宴會結束之後找到了我,聊了幾句,我倒是覺得可以當作幫忙的人來用……”

“誰啊?”林娜璉有點好奇。

“都是你的朋友,以找你作為藉口來跟我攀談的。有你派去鄴城幫你送信的那個李彩演,還帶著她的妹妹李彩領……”

“她們姐妹幾個,都是才華卓越,品德高潔之士,是可用的。”林娜璉點頭。

“嗯,還有一個身份比較特殊的人……”

“身份特殊?”林娜璉微微皺了皺眉頭,“……俞定延?”

“看來你對荊州士人還真是瞭解啊!”徐華彪樂了。

“那人身份怎麼特殊了?”裴珠泫插話進來。

“她的姐姐曾經是李宗泫將軍的夫人,因為受不了李宗泫的為人,回了孃家之後就再也沒有回去。”林娜璉笑著解釋了一句,“原本俞定延都已經在江陵做到主簿的,出了這事之後,她也辭官做起了隱士。”

“這算辭官嗎?這是被開除了吧?”徐華彪吐槽了一句。

“但是俞定延的本事還是有的,雖然對於軍陣之事一向不怎麼上心,可是治國理民之才應該不在李智恩之下。”林娜璉繼續說道。“她和李彩演姐妹,還有一位叫做崔智秀的,應該算是現在荊州士人裡尚未出仕的比較有才華的人了。其他的人嘛……徐大人你將來如果治理天下需要一些主簿長史之類的,或許還能用用,可要是做太守刺史……就算了。”

“嗯,所以我跟她也談了一會兒,她和李彩演都說想要來看看你……你見見她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