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往事(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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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紅.袖閣裡出來江婠一直在思索剛才的事。若秦可兒知道當年的真相,那她在其中又扮演著什麼樣的角色。
江家覆滅,當年的各個世家也都盡數落末,現在的上官家在皇城算的上是一手遮天,上官家老家主上官肆更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要想查清當年真相談何容易。
街上孩童喧鬧嬉戲的聲音傳來,看著熟悉又陌生的街道,看著一座座嶄新的府邸,江婠心底一陣悲涼。
時隔七年,再見時已是物是人非。
剛才見到秦可兒抱著一把胡琴半遮輕紗,雖在淤泥中卻不折一身傲骨。交談間,她彷彿見到了昔日明媚的舞女。
還記得初見時,大概是七年前了,那時的江家還沒有滅門,相反是最鼎盛的時候,是人人羨慕的皇城第一世家。
江家世代忠烈,祖上三代皆是將帥。江家老祖也就是江婠的曾祖父江易與瑞高祖北銘訣情同手足,一起金戈鐵馬開創了盛世的邶國。
也是自那時起江家一直與皇室交往密切,到了江婠的父親江淮臨這一代,已經是第三代,而此時的江家與皇室的關係也非常微妙。江家世代為將,在民中心中的威望日益增高,隱約中有超過皇室的趨勢。
許是功高震主,皇室在暗地裡開始打壓江家,並且開始扶持新的世家以此來制約江家。所以一直和江家不對盤的上官家成為了不二首選。
說起上官家曾也有一個佳話。
傳言上官氏的老祖曾是一個無名小卒,有一次在戰場上為瑞高祖擋了致命一箭,救了瑞高祖一命,於是在建國後瑞高祖稱帝論功行賞,上官氏老祖自是在其列。
瑞高祖問他想要什麼賞賜,上官氏老祖說他不要錢財不要權勢,只求一個恩典。後來瑞高祖賜字‘蘇’,上官後人皆以冠‘蘇’為豪。
當今聖上北舒逸那時還是一個不受寵的皇子卻和江淮臨私交甚好。但上官家的不斷針對,朝廷的打壓,江淮臨的父親只好放權退隱江湖,將所有事情交給小輩。
允熙年末,六皇子北舒逸和定遠侯江淮臨發動政變,北舒逸稱帝。
那天,正是江家最為榮耀的時候,無數世家登門拜訪,一時間門庭若市,便是上官家也要避其鋒芒。
上門拜訪的人很多,江家上下都很忙碌,父親母親在正廳要招待客人,江婠一個人在後院很無聊,於是就偷偷溜到前廳。
她那時才九歲,小小的一隻,躲在門背後根本沒人發現她。
在座的客人臉上都堆滿了笑,父親坐在他們中間臉上也掛著淺淺的笑容。
觥籌交錯間大廳很是吵鬧,望著父親臉上淡淡的笑容,小江婠覺得爹爹並不是很開心。爹爹平時不喜歡喝酒,現在那麼多人要爹爹喝酒,爹爹應該很不開心吧。就像婠婠不喜歡吃青菜,可爹爹每次都逼婠婠吃一樣。
小江婠很想衝出去把那些討厭的傢伙統統趕走,可小傢伙又想起孃親的叮囑,對待客人要有禮貌,要盡地主之誼。小傢伙糾結了半天還是決定先躲在門背後偷偷看一會兒。
“奴婢憐兒,見過定遠侯,定遠侯夫人。”
秦可兒穿著一身豔麗的羅紗裙緩緩走到大廳中央,微微俯身行禮。
“憐兒為各位官人獻舞一曲,獻醜了。”
紅豔的羅紗裙裹著曼妙的身姿,腰身一截露出少女雪白的面板,肚臍暴露在外,上衣貼緊勾勒出玲瓏曲線。憐兒赤腳踮起腳尖在大廳中央翩翩起舞,恍若盛世紅蓮含苞綻放。隨著少女的跳動,腳腕上的鈴鐺發出叮噹脆響。
十五歲的少女青澀又美好,勾腳上踢一個下腰,立在大廳宛若含羞的紅蓮,懵懂乾淨卻又格外迷人。
小江婠扒在門縫裡看呆了,一不留神就從門後擠了出來。小傢伙連忙把自己的小身子重新藏在門後,一抬頭對上自己老爹無奈的笑容,小江婠嚇得立馬縮回脖子,捂住眼睛,但又忍不住從指縫裡偷偷看。看到老爹還在看自己,小江婠俏皮的衝著他吐了吐舌頭。
“不錯不錯,憐兒你的舞藝又精進了。”
上官諶的話語打斷了江淮臨的視線。
江淮臨面上帶和煦的笑容靜靜的看著上官諶,也不接他的話茬。
被拉了面子上官諶也不惱,自顧自地將話說完。
“聽聞臨兄後院只有貴夫人一人,本公子特意帶憐兒過來送與臨兄解悶。”
上官諶衝著憐兒招手示意。
“還不見過定遠侯。”
還沒等憐兒上前行禮,江淮臨淡淡的看著上官諶,俊美的臉上始終掛著和煦的笑,看不出有什麼情緒。
“江某一介粗人,只會行兵打仗舞刀弄槍,且此生有阿酥足以,上官公子慎言。”
明明是帶著笑說話,卻給人一股莫名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