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北瑾川和江婠正在商討藺州乾旱問題。

如今,藺州難民大多數都已經安置妥當,只不過乾旱沒有解決,賑災的糧食就已經不夠,而且到現在都沒有找到適合開鑿的水源。

“如今糧食短缺,難民的數量卻日益增多,照這樣下去,難民還會鬧到知府上來。”

北瑾川的臉色有些難看,現在藺州的糧商將糧食大量囤積起來,糧食的價格炒成天價。

別說普通老百姓吃不起,就算是皇城裡的那些權貴也要再三考慮。

“其實藺州的糧食還是有的,只不過都在糧商那裡,要是讓這些糧商主動發放糧食,藺州的災情也能得以緩解。”

北瑾川點點頭,少年說的這些他都知道,只不過那些糧商一個個相互推脫,沒有一個願意發放糧食。

藺州的糧商主要有三大家,李家,劉家和舒家。

其中以劉家為首。

他來到藺州的訊息想必那三大家早就已經知道,只不過他都來藺州這麼多天了,他們還相互推脫不願意來見面。

“劉家膽小謹慎事事都以劉家為主,舒家野心太大,常年被舒家壓一頭早就心存不滿,劉家在藺州作威作福慣了早就不把官府放在眼裡。”

“三家看上去緊密相連,內部早就相互防範猜忌,只要他們之間出現一點裂痕就能逐個擊破。”

江婠狹長的睫毛微動,腦子裡靈光一閃,忽然想到了什麼。

“所以你是想拿舒家開刀?”

北瑾川讚賞的點點頭,看著少年眼眸裡劃過滿意。

“不錯。”

舒家有野心也有實力,想取代劉家差的就是一個時機,而最重要的一點就是舒家家主很寵愛他的女兒舒顏。

既然三大家都不願意見本王,那本王就逼他們主動來找我合作。

本王倒是要看看他們是否真的那麼團結。

這時,門外傳來杜若來報。

“殿下,舒家送來的宴帖,說是為他女兒衝撞到殿下賠罪。”

北瑾川看著那張燙金的宴帖,嘴角輕揚,臉上沒有絲毫意外,一切都在意料之中,眸底劃過一絲意味深長的冷笑。

傍晚,舒府上下格外熱鬧。

丫鬟端著精美的食物,妖豔的舞姬扭動腰肢在宴會上起舞。

北瑾川坐在主座上,江婠坐在他下邊,對面就是舒家家主舒呈和。

“不知齊王殿下到來,舒某未能及時拜見殿下,舒某自罰三杯。”

他端著酒杯特別爽快就三杯下肚,然後又倒了一盞,看著主座上沉默不語的齊王,說道。

“這一杯是舒某代替小女向齊王賠不是,望齊王大人有大量,不和小女一般見識。”

他舉杯半天,見齊王沒有半點反應,乾脆就一口喝下。

北瑾川靜靜的看著他表演,單手叩在桌面上,也不說話也不組織,就冷冷的看著他一杯杯烈酒下肚。

幾杯烈酒下肚後,舒呈和腳下開始有些虛浮,臉色紅潤,酒勁上頭,他說話也沒有之前那麼謹慎。

“今日齊王來我舒府上,令我舒府蓬蓽生輝,舒某今天高興,這一杯是我敬齊王的。”

他站起來,身形還有些晃動,高舉著酒杯,看著齊王。

北瑾川看著他,眼眸裡的笑意不達眼底,冷冷的還泛著涼意。

北瑾川拿起桌上的酒放在手中把玩,搖晃了一下,看著還高舉酒杯的舒呈和,低聲冷笑。

“舒家主是個性情中人。”

北瑾川舉起酒杯與他相敬,舒呈和見狀,連忙一飲而盡,看到齊王終於將酒杯放到嘴邊,渾濁的老眼閃過陰翳的光。

江婠暗地裡輕扯著北瑾川的衣袖,清冷的眼眸藏著擔憂。

北瑾川安撫的看了少年一眼,然後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

舒呈和看到齊王將酒喝下,滿意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