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夫,你方才為何要攔著我?”

出得垂拱殿,唐介便是激動地向文彥博道。

文彥博嘆了口氣:“要是攔得住,我也就不會攔你了。陛下當時沒有宣判張三贏得那場官司,就已經是很給我們臉面了。”

唐介那張老臉滿是懊惱和尷尬,“也怪我等沒用,竟然爭不過一個耳筆之人。”

文彥博安慰道:“定了就定了,其實也無妨,我們還是可以憑藉這道詔令,去規勸官家。”

“事為之防,曲為之制”,說到底,還是個口袋法,就看你怎麼會論證。

唐介嘆道:“那王安石肯定也會藉此大做文章的。”

祖宗之法本是扼制王安石變法的一大利器,如今反而可能會為王安石提供支援。

這就是那場官司最傷的地方。

口袋法大家都可以用。

文彥博苦笑道:“那也沒有辦法。”

那場官司打成那樣,不可能不為此付出代價。

對面站著的又不是善男信女啊!

這其實對於他們而言,並不意外。

雖然他們料定當時趙頊是不可能直接判張斐贏的,但是他們也知道,張斐對祖宗之法的論述,對皇帝是非常有利的。

皇帝極有可能還是要定調祖宗之法。

撇開皇帝個人利益而言,對於新法,之前的祖宗之法就是一塊攔路石啊!

故此開啟變法之前,必須得將這塊攔路石搬走。

否則的話,新法裡面每個字,都有可能違反祖宗之法。

......

“輸了就得認賬,你都多大年紀了,還想著耍潑皮。”

隨後出來的王安石,衝著司馬光就是一頓調侃。

“今兒不想跟你吵。”

司馬光說著就加快了步子。

王安石立刻追了過去,“等會,我還有事要跟你談。”

司馬光哼道:“我與你無話可談。”

“有得!有得!”

王安石直接拉著司馬光的袖子。

司馬光嚇壞了,“你這拉拉扯扯,成何體統,快些鬆開。”

王安石就是拽著不松,“我真有正事與你談。”

“你先鬆開。”

“鬆開你別走。”

“王介甫......!”

“行行行,我先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