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陽光總是那麼溫柔,像一陣和煦的暖風,給人久違的溫和與愜意。

尤其是對如文彥博一樣的老人。

在屋內熬過清涼的早晨,待陽光灑入庭院後,他便迫不及待地行出屋來,準備在廊道上工作,站在門前,他緩緩伸展了下胳膊,稍稍扭動著脖頸。

忽然,他目光鎖定在左邊,只見那司馬光坐在廊道上,抬手捂一下右眼,又放下,又捂,週而復始。

他在幹什麼?文彥博走了過來,“君實。”

“文公。”

司馬光趕緊起身拱手一禮。

文彥博問道:“你在幹什麼?”

司馬光輕輕揉著右眼眼袋,苦笑道:“今兒一早,這右眼皮有些跳,唉...真是擾人心神。”

文彥博關心道:“最近看你似乎心神不寧,是不是身體有恙?”

“多謝文公關心,我身體好得很,並無異樣。”

司馬光趕忙搖搖頭。

文彥博稍稍點頭,“那就好,如今天氣轉涼,可得注意一下。”

司馬光笑著點點頭:“多謝文公關心,我會注意的。”

“司馬學士。”

忽聽得一聲喊。

司馬光偏頭看去,只見劉述快步入得庭院。

來到司馬光身前,忽見文彥博也在,劉述趕忙行得一禮,“下官見過文公。”

文彥博輕輕點了下頭。

司馬光問道:“什麼事?”

劉述先是瞄了眼文彥博,稍稍遲疑了下,旋即道:“倒也不是什麼大事,只是下官聽聞,那總警署被告了。”

此話一出,文彥博、司馬光皆是一驚。

但是他們心中所想,卻是不同。

文彥博心中詫異的是,誰敢告總警署?

而司馬光驚訝的是,不應該是總警署告別人嗎?他急忙問道:“怎麼回事?”

劉述道:“前幾日,一個巡警不小心駕著馬車撞到了繡巷的一家店鋪,如今那家店鋪要起訴總警署。”

司馬光微微皺眉,立刻問道:“是哪家店鋪。”

“就是春風十里。”劉述道:“谷寺事家的。”

司馬光頓時明白過來,咬著牙罵道:“這個臭小子。”

劉述顯然誤會了司馬光的意思,忙道:“不過下官聽聞,總警署本是打算賠償,只因在賠償數額方面,雙方未有達成和解,故而春風十里才打算向司錄司提起訴訟。”

司馬光嘴角抽搐了一下,沒有做聲。

他心裡知道,這肯定是張斐搞的鬼,故意撞上去的,這令他很惱火,又將他帶到溝裡去了。

他之前以為張斐是要正常起訴,但遲遲未見動靜,這心裡總是有事,故而時常心神不寧。

果不其然,這張斐又開始玩盤外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