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三!張三!”

當張斐急忙忙趕到馬行街路口時,忽聞對面傳來一個賊兮兮的聲音,偏頭看去,只見馬車內露出一張白麵,正衝著他招著手。

“衙內?”

張斐走了過去,“衙內,你在這幹嘛?我還是你已經過去處理了。”

曹棟棟神色一慌:“這我可不能去。”

“為何?”

張斐好奇道。

曹棟棟訕訕道:“那可是我王叔父,我要去的話,不是送上門讓他罵麼。”

張斐心想,也是,他們三衙統帥,這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他若去了,反倒是不好處理。

曹棟棟又賊兮兮道:“張三,是你教咱的,咱就負責領功,這認罪的事,那就交給你們這些小巡警了。”

張斐呵呵道:“這可不是我教的,當時我只會提醒衙內,衙內天賦異稟,此招早已玩得是爐火純青。”

“哪裡!哪裡!”曹棟棟嘿嘿一笑,“要玩得爐火純青,你就看不出來了。”

張斐頓時無言以對。

說得可真是太有道理。

曹棟棟混跡紈絝界這麼多年,幹得缺德事,肯定不少,能屹立不倒,也不完全是憑藉家裡的關係。

曹棟棟又道:“那你快些去處理吧!隨便你怎麼辦,反正出事的話,你就自個扛著,我跟我爹爹可都不知道此事。”

你爹知道也沒用,這事誰來都不好使,誰讓那蠢貨撞到槍口上來了。張斐點點頭道:“行!我去處理。”

雖然曹棟棟夠賤,但張斐反倒是更希望自己來處理此事。

來到左廂總部的巡檢司,遠遠就見到大門口站著一列禁軍士兵,彷彿已經將整個巡檢司都給圍住。

三衙統帥出馬,這場面自然不在話下。

“你是何人?”

門口禁軍直接攔住張斐的去路。

“張三。”

“拿下。”

“哎喲!哎喲!你們是什麼人,為何要抓我,別擰,哎幼,這胳膊要斷了。”

......

對面茶肆坐著的文彥博聽到張斐那殺豬般的慘叫聲,不禁笑道:“不得不說,這可能是對付張三的最好手段。”

司馬光沉眉搖搖頭:“可是不見得。”

忽聽得後面有人問道:“二位坐在這裡看甚麼熱鬧?”

二人回頭看去,只見王安石揮著大袖走來。

“是介甫啊!請坐。”

文彥博純粹是出於禮貌,請王安石坐了下來。

王安石拱手一禮,坐下之後,瞧了眼巡檢司門前的禁軍士兵,不禁問道:“這是發生了什麼事?”

司馬光不大情願的將事情告知王安石。

“這可真是有趣。”

王安石聽罷,很是激動,“二位以為待會誰會昂首挺胸的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