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斐在得知自己的職位後,這心裡也大概明白是怎麼回事,對方不是要整死他,而是要教訓他。

因為要整死衙前役,一般都是讓他看守什麼財物,或者押送什麼貨物,這是最要命的職位,稍有閃失,基本上就是傾家蕩產,化身為奴。

導致許多百姓,寧可自殘,也不服役。

相對而言,巡警這個職位就只是比較累,能犯多大的錯,那也不至於。

顯然就是要整整他。

跑是肯定跑不掉了,與其抱怨,就不如享受......。

“喂喂喂,你摸什麼摸,哎...別摸,聽見沒有,你個糟老頭子想作甚?”

張斐高舉著雙手,衝著躬身在自己腰間的老頭,緊張地大喊道。

只見他腰間突然仰起一張老臉來,“俺說後生,俺就幫你量個身,你叫啥子喲。”

張斐鬱悶道:“你量就好了,別亂摸啊!”

“俺不摸又怎量?”

說著,那老漢直起身來,“行了,共十貫錢。”

“啥?”

張斐震驚道:“我特麼是被迫服役,這制服還要我出錢?”

“不然俺出?”

“那也不要十貫錢呀?你這制服是鑲金的麼?”

“這是規矩。”

“沒有!你方才摸了半天,我身上多少錢,你不知道?”

“這你可以待會派人送來,過了今兒,就得算利息。”

“還要算利息?”

“咋了,你借錢不要利息麼?”

“我...行行行,我待會就派人送來,老子走了。”

這出得府門,張斐回頭就是...啊tui。

......

而僅僅過得三日,這制服就送到家。

這麼快?

張斐甚至都懷疑是不是弄了一件舊得給他。

清晨。

張斐坐在銅鏡前,時不時從銅鏡中瞄一眼身後正在為自己梳頭的高文茵,笑道:“夫人,有話就別憋著,少了你嘮叨,都感覺挺無聊的。”

高文茵稍稍幽怨地瞧了眼銅鏡中的張斐,囁嚅道:“三郎,雖說有許相公在,但...但你可也得萬事小心,莫要逞能,以免...以免惹禍上身,這...這衙前役到底還是很危險的。”

張斐鄭重其事地點點頭:“夫人的諄諄教誨,小生銘記於心,絕不敢忘。”

高文茵抿唇偷偷白了他一眼,道:“你這性子,就怕記著也不會這麼做。”

張斐驚詫地瞧了眼高文茵,“夫人真是越來越瞭解我了。”

高文茵不再答話,又將頭巾紮上,道:“好了!”

張斐立刻站起身來,雙手一張。

高文茵拿著一件灰白黑邊的制服給張斐穿上,又是一番細心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