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九章 禍從口出(下)(第1/6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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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目前的形勢來看,好像是張斐佔得一定上風,到底他是想出邏輯關係,來為胡長百、邱河解釋謗議朝政的罪名。
這其實也是此案中的一個難點。
因為謗議朝政,並沒有一個具體邏輯關係在裡面,以往都是皇帝和官員自己看著辦。
而在此案中,張斐面對的就是皇權,所以他必須要解釋清楚,才有可能幫胡長百和邱河脫罪。皇帝是不需要解釋的,只要張斐解釋不清楚,那胡長百、邱河就是有罪。
但這還不夠,因為檢察院的起訴,不是要幫胡長百、邱河脫罪,而是要將皇城司定罪。
只是如果不幫胡、邱二人脫罪,就不可能將皇城司定罪,因為皇城司起訴的就是濫用刑罰,屈打成招。
可話說回來,即便胡、邱被洗清冤屈,也不一定能夠將皇城司定罪,到底那句話肯定是存在爭議的,皇城司這麼做,也是沒有問題的。
恰好中午將到,烈日高照,趙抃宣佈暫時休庭,下午再繼續審。
這些官員大臣,也都沒有選擇回家,而是去到相約一塊去到附近的酒館、酒肆,激烈地討論謗議朝政這個罪名。
經過一番休息後,庭審繼續。
“胡長百。”
張斐道:“你是何時被抓入皇城司的?”
胡長百道:“當天晚上。”
張斐又問道:“那之後發生了什麼?”
胡長百癟了下嘴,萬分委屈道:“之後皇城司的官員就說咱們謗議朝政,擾亂軍心,又問我們是不是想要謀反?咱當然不承認,這咱哪敢啊!可是要殺頭的。
可任憑我們如何喊冤,他們就是不信,然後又對我們用刑,逼迫我們認罪。”
張斐問道:“不知他們是如何對你們用刑的?可否具體說說。”
胡長百突然劇烈地顫抖了下,道:“他他們們先是用大木枷鎖在我們脖子上,還還有,他們先給我們灌一肚子的水,裝滿石頭的布袋打我們的肚子和背。”
回想起在皇城司那種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靈的絕望,這恐懼再度湧上心頭,急得哭了出來,邱河見罷,也默默跟著哭了起來。
院外的百姓聽到這一切,也都覺得是毛骨悚然,心有餘悸,今後可千萬別亂說話,這真是太可怕了。
張斐對此是感同身受,他曾在登州府衙的牢獄,也有過這種感覺,問道:“所以你的肩骨和肋骨的骨折,都是被這兩種刑罰造成的?”
胡長百直點頭。
張斐問道:“最後你們是否有承認?”
胡長百哭訴道:“我們實在是被打得受不了了,心裡想著,反正是出不去了,就不如早點承認,至少不用被他們折磨,所以.所以我們就承認了。”
“我暫時沒有問題了。”張斐坐了下去。
李磊立刻站起身來,可見他是胸有成竹,“胡長百,我想知道當皇城司控訴你們的罪名時,你是如何解釋的?”
胡長百激動道:“我們沒有想要謀反啊!”
李磊道:“所以你就是這麼解釋的。”
胡長百直點頭道:“我真的就只是喝多了,就沒有管住嘴,多說了幾句,真是沒有別的想法。”
李磊又在問道:“還有沒有別的解釋?”
胡長百想了想,旋即搖搖頭。
“我沒有問題了。”
李磊坐了下來。
張斐站起身來,問道:“胡長百,邱河,你們讀過書沒有?”
胡長百、邱河直搖頭。
張斐道:“你們懂得什麼是謗議朝政嗎?”
二人同時搖搖頭。
張斐又問道:“那你又是否知道,你們說得話,會擾亂軍心?”
二人兀自搖頭。
他們兩個大文盲哪裡懂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