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這王安石真是的張斐福星。

正是因為有王安石在旁邊搗亂,導致文彥博他們是既覺得趙頊有些衝動,但又擔心自己要是反對的話,趙頊又扔給王安石來變,那可真是要了親命。

他們只能也支援。

由富弼來掌舵,他們也比較放心。

但其實趙頊一點也不衝動,他自小就崇尚法家,因為他受夠了被西夏、遼國羞辱,而法家是可以幫助他富國強兵的,故此他非常欣賞王安石,王安石就是走法家路線。

不曾想,這中途又殺出一個張斐來,直接將這“法”都給變了。

但是這最後一堂課,是更加堅定趙頊修法的決心,其實他也覺得這儒家的禮教阻礙富國強兵,是需要改變的,只不過他也不敢表露出來,而張斐的法制之法,是能夠削弱禮教。

關鍵,修“宋刑統”的政治意義是要遠勝於王安石變法,就如同漢武帝罷黜百家,獨尊儒術,這可是思想啊!

趙頊能不心動嗎?

而此時此刻,始作俑者張斐,正站在自家的大門前,被一干賓客折磨著。

“三郎,真是恭喜,恭喜,聽聞你可是我朝最為年輕的博士。”

“哪裡!哪裡!員外裡面請!裡面請。李四,快些將黃員外請進去。”

“是。”

這古人就是如此,當官不當官,地位是不可同日而語的。

張斐升為博士的訊息一經傳開,周邊的人是紛紛上門道賀。

認識張斐的人,即便是商人,也都有些政治覺悟的,這個博士就是肯定法制之法的合法性。

這麼一看,三郎必定是前途無量。

畢竟他們並不知道張斐與趙頊之間的關係。

不該就是這天不作美,這陰霾的天空,眼看一場大雪就要來臨。

凍得張斐跟條狗似得。

“三郎!”

忽聽得一聲動情地呼喊。

張斐還當是誰,這定眼一看,錯愕道:“老侯?”

“三郎!”

侯東來眼中含淚地衝上前來,嗚咽道:“三郎,你可得答應我,今後可可千萬別這麼幹了,我是上有老,下有小.。”

“等等會!”張斐一頭霧水道:“你在說什麼?”

侯東來道:“別再自己罵自己了。”

張斐眨了眨眼,突然反應過來,“你也進去了?”

侯東來傷心欲絕,“你不知道?”

張斐訕訕道:“你沒跟我說啊!”

“.?”

侯東來真哭了。

張斐趕忙安慰道:“好了!好了!這一切都過去了,咱們幹報刊的,進局子,哦不,進衙門,不都很正常的麼,多進幾次就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