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什麼大麻煩,蔡延慶也不過是三言兩語,便道出整件事情原委。

再多的意見,他也沒法給。

他能做的,也只有像如今這樣。

如果不是在這裡遇到張斐,他興許都不會跟張斐說。

“難啊!”

蔡延慶望著張斐遠去的馬車,不禁感慨一聲,又微微皺眉道:“想不到他們出手這麼快。”

卓群苦笑道:“如此類事,比比皆是,毫不費力,也許喝杯茶的工夫就能夠安排好。但是對於皇庭而言,處理這種案件,只會讓自己左右不是人。他們何樂不為。如這種鬥法,皇庭是堅持不了多久的。”

車內。

之前吳雷夫婦帶來的開心和感動,此刻已是蕩然無存。

張斐見許芷倩是愁緒滿面,一語不發,而她的情緒也影響到高文茵,弄得高文茵也是忐忑不安。他輕輕握住許芷倩的玉手,“如這種事,都在我們的意料之中,不是嗎?”

許芷倩一怔,眼簾稍抬,瞧他一眼,道:“我知道,我只是覺得也許也許司馬學士才是對的。”

張斐饒有興趣地問道:“怎講?”

許芷倩道:“為什麼不管是王學士,還是我們,總是會覺得寸步難行,就是有財政這一座大山壓在我們身上,以至於牽一髮而動全身。

就拿鹽戶來說,其實蔡知府也想減輕他們的負擔,但是若減輕他們的負擔,就會使得財政收入減少,上面就會怪罪,他也能用這種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方法。

所以.所以我覺得哪怕王學士要變法,也應該先減少財政支出,減輕百姓的負擔,如此才能夠變法成功。”

說到這裡,她又努了下嘴,“但是這又不可能,範公當初就是這般想的,結果也是失敗了。”

張斐笑道:“但是你忽略了一點。”

許芷倩瞥他一眼:“你說得不會是咱們吧。”

“對啊!”

張斐點點頭。

許芷倩道:“貪官汙吏,咱們可以抓,但此事的原因並不完全在那些貪官汙吏,而是朝廷,我們若是置若罔聞,那就是瀆職之罪,可若嚴格之法,那就是助紂。”

說到這裡,她趕緊閉嘴。

張斐呵呵一笑道:“你難道忘記,咱們也可以判定朝廷違法麼。”

“啊?”

“伱不會忘記,咱們第一次夫妻檔,就是狀告朝廷麼。”

“但是這不一樣,這會影響到財政。”

“那是財政的問題,又不是我們的問題,我們是司法問題,朝廷養那麼多官,是幹嘛用的。”

“.?”

許芷倩道:“但是若嚴格執法,也應該判處鹽戶死刑。”

張斐笑道:“無論是判死刑,還是判無罪,這都得審過才知道,這就是咱們來這裡的目的。”

許芷倩笑著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