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婦謀殺婆婆?

雖說這婆媳關係一直都是家庭難題,但也很少走到這一步,除非是有什麼利益糾葛。

而在北宋這個儒家時代,那更是十分罕見的,許芷倩跟著許遵身邊這麼久,可也是未有聽聞過這種事,因為要真是如此,這絕對是屬於十惡之罪。

大家心中都十分好奇,馬小義本還想叫住那兩柴夫,問清緣由,但卻被張斐給制止了,人家不願意說,強迫他們說,反而可能得到錯誤的資訊。

而這種事必然是人盡皆知的,就不如上前找個茶肆、酒館打聽清楚。

行得五里路,來到路口的茶肆稍作歇息,順便打聽一下。

“衙內,三哥,小人已經打聽清楚了。”

濤子來到馬車旁,向曹棟棟和張斐說道。

“到底是怎麼回事?”馬小義急急問道。

濤子道:“方才在河邊哭得那人名叫吳雷,乃是附近媯鄉的農戶,他父親早就去世了,他乃是家中獨子,後娶得妻子張氏,又生得一對兒女,此外,還有一個癱在床上的老母。可是在半個月前,河對岸有人瞧見他妻子張氏推著吳母來到這河邊,然後將吳母推入河裡。”

高文茵不禁震驚道:“世上竟有如此歹毒的女人?”

馬小義趕忙問道:“他妻子為何要謀殺他母親,二人有何仇怨?”

許芷倩輕輕嘆道:“這久病床前無孝子。”

濤子忙道:“張夫人此話倒也不全對,那吳雷可真是遠近聞名的大孝子,他母親已經癱在床上已有八年之久,但吳雷是無半句怨言,將老母照顧的無微不至,但有閒時,還時常揹著老母出去遊玩。”

高文茵輕輕點頭道:“難怪方才他會哭得那般傷心。”

說著,她又黯然嘆得一口氣。

李四卻是氣鼓鼓道:“但可惜遇人不淑,娶了一個這般心狠手辣的妻子。”

張斐瞧了眼李四,心知,他又想起了自己的前妻。

濤子搖搖頭道:“那也不是,張氏也是遠近聞名的賢妻,吳雷到底每天都得下田幹活,賺錢養家,這家裡的事務全都是張氏在忙,真正服侍吳母的也是張氏,就連為吳母看病的郎中都說,要不是張氏將吳母照顧的無微不至,估計吳母都活不了這麼久。”

此話一出,眾人皆是神情一愣。

啪!

突然一巴掌直接拍在濤子的後腦上。

“哎呦!”

濤子雙手捂頭,回首看去,只見曹棟棟怒視著他。

“濤子,你什麼時候還學會賣關子了,直接說結果,可真是急死本衙內了。”

“是是是!”

濤子捂著腦袋,委屈地點了點頭,“結果就是那張氏被捉之後,立刻認罪了,然後被判死刑。”

“嘿!”

曹棟棟又舉起手來。

濤子下意識往旁一跳,哭訴道:“衙內莫打,這.這就是結果。”

曹棟棟激動道:“我是問你,既然張氏那般好,那為何還要謀殺老母,這不是前後矛盾麼。”

濤子道:“官府是說,張氏是承認吳雷老母拖累他們的家,但是就連這附近的鄉民們都不太相信。”

“這可真是奇了。”馬小義眼珠子一轉,又衝著張斐嘿嘿道:“三哥,俺看這張氏定有冤情,要不你去為她爭訟?”

張斐沒好氣地瞧他一眼,道:“我現在可是大庭長,可不是大珥筆。”

“是呀!”馬小義更是激動道:“三哥你如今可是大庭長,那再好不過了,你可以重新審理此案啊。”

符世春笑吟吟道:“有趣!有趣!有道是新官上任三把火,張三你何不借此案燒第一把火。”

許芷倩趕忙道:“哪能隨便重審,還得看是否存有疑點,同時得找到證據,才能夠重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