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我只是個旁觀者。

陰煞望著空蕩蕩的牆壁,手指如撥打無形的算盤。

指尖在兩處敲了敲牆壁,青磚發出空洞迴響,他標記了兩個十字。

"暗門。三號當年埋的。"

兩個鎮武司官員同時攻擊十字,牆壁脫落,正中央露出了玄黑色的羅盤。

“九章算珠算得盡漕運,算得清鈞倉。唯獨算不清——”

陰煞目光落在羅盤之上,“人心貪妄!”

“當年我倆激辯十天十夜,誰也說服不了誰。”

他喟嘆一聲,“如今看來,我略遜一籌!”

六道影子應聲跪地,“願追隨陰監司!”

“重啟大陣……”

陰煞的發須無風自動,稅紋在脖頸處扭成蜈蚣。

“這是最後的機會!”

……

原來我先前猜測並不準確。

這裡不是大陣維修臺,而是當初建造者留下的一個後門!

只是心中更加迷惑。

陰煞不是鎮武司三品稅吏嘛,怎麼這些四品稅官都要喊他監司?

……

六個人各司其職,操作羅盤,擺到了正確的位置。

“江侍郎,你說人心算不清,可若不算,天下早該崩了!”

紙屑紛飛間,《真氣稅典》在陰煞掌心化作金粉。

"我撰天機。"

"我熬骨血。"

他忽然攥緊拳頭,金粉從皸裂的稅紋裡滲出。

"現在?"

陰煞發出碎瓷般的笑聲。

"成了吸髓的——"

牢頂塵灰簌簌震落,暗處傳來打算盤的噼啪聲。

"活算盤!"

一塊黃色玉佩卡進羅盤時,陰煞的手掌頓時皮開肉綻。

"當年用血救世——"

他甩著血淋淋的手,六人立即割脈佈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