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灼墨驚神】

這邊,白東君和司空長風回到酒肆,將身上蓑衣一脫,雨傘往旁邊一扔,“嚇死了,嚇死了,我不過是偷偷跑出來開個酒肆,清清白白賣我的酒,差點連性命都沒了。”白東君一陣後怕,“你說還有沒有天理了。”

“若清姐姐,我們回來了!奇怪,人呢?”白東君看了看四周,沒看到人影,正要上二樓尋找。

“掌櫃……”司空長風忽然正色,拉住白東君。

是白天那男子身邊侍衛,拎著酒壇正從樓梯走下。

“不是吧,真是東家起火,西家冒煙啊!”白東君一口酒噴出,“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小老闆,怎麼才回來,這是去哪兒了,我還要跟你買酒呢。”那侍從面露猙獰。

“實在不巧啊,就都賣光了,改日吧。”白東君有點崩潰,這都搞什麼啊!

“改日?改日可就沒有機會了!”侍從酒壇扔向兩人,被司空長風一槍打碎。

“沒機會的是你,”司空長風嘆了一口氣,“看來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今日必有一戰了,掌櫃的,找個地方躲好了。”

“司空長風,你小心!”白東君很是欣慰,鄭重的叮囑,說罷便找個安全的地方觀戰。

侍從猛地拔出了腰間的長刀,沖著司空長風一刀揮去,二人糾纏數招,侍從退後幾步,握刀的手不斷地顫抖著,他恨恨地望向前方:“好槍法!以你的槍法,不會是無名之輩,報上名來!”

“巧了,還真是無名輩。我從小未見過父母,吃百家飯長大,睡破寺廟而活,未曾有過姓氏,更無人給過姓名。不過生來空空,去也空空,也是不錯,我給自己取姓司空,也願化作長風,一去不歸。”司空長風將槍重重地一頓地,“所以我叫司空長風。”

淩厲槍氣劈向侍從,卻被一掌擋下,是那個屠夫。

“原來,這才是正主。”司空長風收槍往地上一頓。

“原來你們是一夥的,我們素昧平生,又毫無過節,我還給你們喝了盞好酒,你們為何殺我?總不能是嫌我酒賣得貴吧!”白東君信步走來。

屠夫:“怪就怪你開店選錯了地方吧。”

“兒戲了吧,生命是很珍貴的東西,每個人都只有一次,我們並沒有權利隨意地去剝奪別人的生命啊。”白東君還在試圖講道理。

屠夫不屑的翻了個白眼,“白痴!”

“唉,掌櫃的你還沒看明白嗎?顧府被這幫家夥包圍了,咱們礙著人家的事了,人家說你白痴沒錯,你竟然想著和這樣子人講道理。”旁邊司空長風抹額無語,“喂,屠夫,我就問你一個問題。”

“你說。”

“如果我們現在離開,能放過我們嗎?”司空長風有些不死心地道。

?剛回來的江若清被這句話給逗樂了,傻小子,都打成這樣了,還想走。

“不能!”意料之中的話。

“那就不廢話了,打吧!”司空長風舞起槍花,和屠戶打起來。

江若清側身穿過這場亂戰,來到白東君身旁,“小老闆,你這運氣也真是絕了。”

“若清姐姐,你去哪了,這裡危險,快躲起來。”白東君焦急道。

“我知道你了,生遭官法,死見閻羅,你是金口閻羅言千歲!掌櫃的,你帶上若清姑娘先跑!”司空長風被打的退了數步,強撐著攔住屠戶。

白東君正要拉著若清往樓上跑,卻見那賣包子小西施笑意盈盈站在二樓等著他,“好吧,跑不了了。”白東君攤了攤手,似是認命。

小西施飛身下樓,與屠戶站一起,開起了玩笑,“這樣吧,姐姐看少年郎生得俊俏,也不忍趕盡殺絕,不如……你們三個,活一個,死兩個吧。”

“白東君我……”司空長風正要說什麼,被白東君打斷,拍了拍他肩膀,“我知道,不過是萍水相逢,你我的交情在方才那一戰中也用完了,我理解……”

“我話還沒說完,你理解什麼理解。”司空長風將槍重重一頓,“我還有最後一槍,這一槍之下,前面這個一定會死,但我也不一定能活。你們一定盡力自保,如果我能活下來,我就帶你們沖出去。”語氣也帶了必死的決心。

“你有幾成把握?”“一成!”“一成你還說得這麼信誓旦旦!”白東君有些不可置信。

“不過是將死之人,拼一拼罷了……哎!”司空長風正準備同歸於盡著,腦袋被重重拍了一下。

“拼什麼拼,你是真不把自己的命當回事!”江若清有些感動少年郎的生死不負,又有點恨鐵不成鋼,看向門口的屠戶和小西施,眼神一暗,“今天,誰都不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