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空鬥法曹仙娥扳回一城 殺雞儆猴穆九如心狠手辣

第三日便是寧王下葬的日子,京都官員、顯貴人家都設了路祭,連遠在鳳翔的小皇帝都寫來了祭文悼念。

阿如扮演了一回孝女,在外人面前哭得肝腸寸斷。

郭氏與她一起回孝子禮,反而沒來時的激動,只在看見兵部尚書郭釗家祭棚的時候忍不住想過去。

阿如一把拉住,冷冷地問:“母親要丟下女兒嗎?”

聽著在說自己,其實是在警告她女兒,真正的李雲昭還在曹仙娥手上。

郭氏果真縮回手,嚥下了想說的話。

曹仙娥放她回來,可不是好心叫她給丈夫送葬來的。而是看她們假母女怎麼演這處假戲真做的戲,這一點阿如明白,郭氏不可能不明白。

但郭氏怎麼甘心受阿如擺布,鎮定下來,也回擊道:“別家的也就罷了,外祖家設的祭棚,怎能過而不拜?女兒既然孝順,就隨我一道去給外祖父還個禮吧。”

郭氏的父親郭釗管著兵部,勸降不成若要動兵,還需要他,阿如現下還不能一刀殺了他了事。但她與曹仙娥雖未見面,卻有種奇怪的默契,不將寧王一脈趕盡殺絕不罷休。

從容攔在郭氏面前,阿如沖向從未見過的所謂外祖父行了個大禮,悲慼戚道:“父親為賊人所害,外祖您可要為我們母女做主啊。”

郭釗顧及外孫女,不敢在這樣的大場合揭示阿如的身份,只得跟著演:“孫兒放心,我一定揪出兇手,為你父親報仇。”

兇手已經明明白白公之於眾就是田越,所有人都信,只有郭釗不信,只能是那夜的事走漏了訊息,也就是說寧王身邊也有郭釗的人。

可那天跟著寧王的人都滅了口,這訊息如何出去的?

阿如沉住氣,哭得淚水漣漣:“兇手是魏州田家,我那日看得真真切切。外祖父這樣說,難道還有別的隱情?”

郭釗沒料到阿如這樣直接,看了眼女兒:“現下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先辦好王爺身後事,真兇自有落網的一天。”

郭氏看準了機會就要往郭釗身邊去,阿如忙挽住,外人看來乃是一副相扶相攜的親母女:“母親,外祖說得對,先讓父親入土為安吧。”

說完挽了郭氏就走,順勢朝後遞給燕六一個眼神,燕六會意離隊而去。

再見燕六已經是四天後,阿如處理完寧王的喪事,正在一堆訊息當中埋頭苦讀。

“您這是……?”抬頭看見受傷進來的燕六,阿如忙起身扶他,“這是怎麼回事?”

燕六腹部中箭,捂著的傷口鮮血直流。阿如忙往外喊了一聲:“太醫!”

那太醫本就懼怕燕六,眼看他傷重至此,早失了敬畏之心,手底下包紮沒輕沒重,氣得阿如拔刀便往他脖子上砍:“你活膩了?”

太醫畏懼強權,戰戰兢兢包紮好要跑,卻被阿如冷冷喊住:“沒我的吩咐不許離開太極宮半步!”

再看燕六,疼得冷汗直冒:“殿下,郭釗在家裡集會,商議如何反制於您。那日走漏風聲的,是那老,老閹人!”

“元寶?”阿如靜靜聽著,“你為何受傷?”

燕六喘勻了氣:“我親眼見到他自郭釗後門出來,意欲殺了了事,誰知後頭有人護他。此人身法極快,我沒看清,但善使弓箭,我猜不是周人。”

元寶是林太妃的人,又與郭釗有來往,阿如心裡立刻有了懷疑人選:“我知道了,你好好養傷,剩下的事我來處理。”

還是手底下能信任的人太少的緣故,阿如推算時間,巴根回去已有一個月,還沒來信說陸松鳴的毒能不能解。但他去了就能勻樓筠之和阿林美朵來京都,阿如又叫他們路過番禾接上元若,三人還在路上。

樊纓跟著燕方質,如今身邊能用的只有一個帕夏,屬實有些捉襟見肘。

元寶這事就是阿如的疏忽,她原以為趕到外院便行了,誰知竟犯了這樣的低階錯誤。

“帕夏,”阿如站在簷下,輕輕喊了聲,“將你的人勻一個給我。”

親自挾了郭氏往宣平坊,這裡有個必須要除掉的人。

“初次見面,你好啊,安康姐姐!”

安康兩個字阿如咬得極重,笑著望向面前衣衫不整的女人。幾個清瘦的少年男子滾在一邊,同樣衣不蔽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