貪得無厭李元喪命 勾結蕃人和尚攤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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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遮大會如期舉行,定念廣發請帖,阿如,燕競,嵇須彌夫婦以及沙州府衙各級官吏都在受邀之列。

眾人都盛裝前往,左右只不見李元。

定念已將主持全權交給兩個弟子,看一圈不見李元便覺不對,揮手叫一個小和尚過來吩咐:“去李刺史府上,請他快些來。”

阿如今日穿的是漠北哈騰特有的裝扮,青色翻領窄袖長袍,頭戴純金孔雀冠,身披朱紅繒帶,胸前掛著各色寶石串成的瓔珞,在一眾周人裝束的人中格外顯眼。

元若與沈濯分立她左右,主僕三人都是一副拒人千裡之外的冷漠。

因她品級最高,居左坐在最上首,又這番裝扮,底下百姓看得更加真切,都在底下竊竊私語。

“聽說了嗎?公主遇刺的案子有結果啦,都說是窟裡壁畫上引路菩薩顯身,處死了欲對公主不軌的曹蕻!”

“是是是,清早上就聽守城的官兵大哥說了,昨夜菩薩降臨城外,淨土寺這才要辦無遮大會求佛祖只誅曹蕻,千萬別降罪百姓呢。”

“那姓曹的分明就是活該,公主也是可憐,被這種人面獸心的人盯上,幸虧神佛保佑他死了。”

“呵,可憐什麼?雖然貴為公主也不過是個女子,就不該拋頭露面的引人注意。你看今日,無遮大會打扮得這般花枝招展給誰看?”

“快別小看這女子,我家在甘州有親,聽親戚說甘州自歸公主轄制,滅了阿斯朗,退了蕃人,互市繁榮商路暢通,日子不知道好過多少!”

阿如雖聽不見百姓在議論什麼,但看他們頻頻往自己身上投來的眼光也知道沒什麼好話,遂問坐在右邊上首的定念:“主持大師,時辰已到,再等下去恐怕神佛降罪?”

定念沒奈何,只好點頭示意開始。

但李元始終沒訊息,他開始有些擔心起來,畢竟他手裡沒有兵馬。

去送信的小和尚也遲遲不歸,定念坐不住了,起身要去看看究竟,阿如笑著說:“元若,主持大師有吩咐,你快去侍候著。”

定念只得又坐下來。

元若卻已經站在他身後,寸步不離跟著。

監寺弘印看事態不對,眼神示意一旁弟子去看看究竟。當然,沈濯當時不是一個人來的沙州,他帶了整個推事院,且得了阿如授意在沙州招募兵士,如今已成果初現,寺外早被他的人團團圍住。

“弘印大師,”阿如揚聲喊了一句,“沙州有頭有臉的人物都在這裡,我身為公主派人保護不過分吧?既然合理就快些開始吧,誤了時辰,神佛怪罪下來你負全責。”

她有兵馬,這是定念唯一的弱點,但沙州百姓崇佛,相信定念勝過旁人,這也是定唸的底氣。

“慢著,”知道再不反抗就來不及了,定念顫巍巍起身,直面阿如道,“公主這是什麼意思?淨土寺乃是朝廷敕建,大石窟亦是尊太後旨意鑿刻,您今日帶兵圍之,是要造反嗎?”

這樣大一個帽子說扣就扣上了。

阿如簡直氣笑:“定念師父,這話不對吧?半年前您邀請我參加大石窟的上樑儀軌時,這石窟還姓嵇呢。合著嵇縣侯夫婦出錢出力以一顆誠摯佛心供養的石窟,原來被您拱手送給曹家了呀?哎呦呦,您說這引路菩薩顯靈該帶走的人是不是你呀?”

這是曹蕻不要臉硬搶,他為攀附權貴不講理硬送的結果,百姓們還蒙在鼓裡,一聽這話,立刻有人問:“是啊,世尊,這不是嵇家的家窟嗎?我還捐過資的,按縣侯的承諾,我能得一個三寸長短的圖形。如今姓曹了,那姓曹的肯把我們畫上去嗎?”

“是啊是啊,我也捐過。”

“給我們個交代!”

定念臉上掛不住,索性不理,直接與阿如翻臉道:“公主未免手伸得過長了,沙州教政自有李元李刺史掌管,還輪不到你來置喙!”

終於說到正事了,阿如興奮起身,望向底下憤怒的百姓:“諸位聽聽,既然這些事歸李刺史管,那就請李刺史過來,對不對?”

“對,叫刺史來說清楚,當初叫我們捐資也有李元一份。”

“沒錯!”

定念自然找不到李元,嘴硬道:“刺史許是身體欠安,今日來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