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不了

林秋垚穿著一身白色的襯衫,後背的鮮血格外顯眼,許舜玉嚥了咽口水,見著他半佝僂著身子,松開黃瀅瀅往林秋垚懷中撲了過去,她踮起腳環著他的脖子,就檢視他的傷口是不是在後腦勺,見著只有肩膀染紅一片,她也鬆了一口氣。

林秋垚愣在原地,鼻尖撫過她的秀發帶著淡淡的清香,他喉結不自覺滾動,懷中久違的溫暖片刻間足夠撫慰他心底的破碎。

原來她還是關心自己!

霎那間,林秋垚心底泛起的甜絲足夠掩蓋他後背的刺痛。

許舜玉猛地回神,見著自己摟住他的脖頸,當即松開手,後退幾步,尷尬說,“一點血,死不了!”

聞言,林秋垚嘴角的笑意一僵,他眼眸微眯,身子猛地失重,往她身上倒去。

許舜玉被迫接了滿懷,他龐大的身軀像座大山一樣全都壓在她身上,那腦袋耷拉在她的肩頭,害的她動彈不得,腳下猛的一抖,瘦弱的小身板一咬牙便強忍著撐住。

“喂,你幹什麼?”許舜玉從牙縫擠出幾個字。

林秋垚嘴角飛快掠過一絲笑意,悄悄閉上眼睛。

“姐姐,他暈了?”身後黃瀅瀅回過神,擦了擦眼淚,小聲的說。

“什麼?”許舜玉大驚。

許舜玉不記得堅持那個姿勢多久,好在林祁灼給林秋垚打了電話,等林祁灼趕來,她才如釋重負。

林祁灼不明情況,非帶著許舜玉和黃瀅瀅一起去了醫院。

到醫院後,許舜玉跟醫生說明情況就要帶著黃瀅瀅離開。

醫生替林秋垚清理好傷口後,一出來就見著外面只有林祁灼一個人,他眸光頓然黯然失色。

“還疼嗎?”林祁灼關心道。

林秋垚點了點頭,是心口疼而不是傷口疼。

“秋垚,這位許小姐對你——”

林祁灼話未說完就被林秋垚打斷。

“哥,回去吧。”

兩人一前一後上了電梯,林祁灼輕咳幾聲,好似無意問道,

“對了,你那位表妹怎麼都沒聽你說起過?”

“嗯,我小姨的女兒,太久沒見,都忘了。”

林秋垚並未察覺林祁灼話中的含義。

兩人下了電梯,便沒再說話,似乎都有心事。

許舜玉將黃瀅瀅送回家的路上,黃瀅瀅雖然不愛說話,但是許舜玉問她,她都會回答。

黃瀅瀅爸爸是三年前病故,留下她們母子還有年邁的爺爺奶奶,她媽媽一個人扛起一個家,所以才會疏忽對她的關心,黃瀅瀅也懂事,知道媽媽太辛苦,所以什麼事情都自己承受,不想再讓她媽媽多分一份心,這次的事她也求許舜玉不要說出去。

許舜玉想到上次她們兩母女抱在一起痛哭的模樣,也於心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