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8 章

第 58 章

很多時候人性都是逐利的，這點兒從我們國家有史以來的第一個朝代商朝的得名就可見一斑，司馬遷在史記裡面還專門寫了篇殖貨列傳，在裡面寫道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壤壤皆為利往，既然逐利，那麼肯定就得有相應的付出，最廉價也是每個人無論貴賤都有的資本那麼就是自身所具有的這副軀體，在這副軀體裡最能發揮作用的心髒以外，便是大腦，以及由大腦去指揮的嘴巴跟四肢，包括由心而發所展露出來的面部那些細致入微的神情，四肢用來身體力行的做工，嘴巴用來趨炎附勢的逢迎，面部表情用來裝飾點綴，整個下來便是最合適的一套組合，這一切做的恰到好處，對於要逢迎的物件來說，往往是沒有搞不定的，這些徐天懂，石倩懂，王鯢自然也懂，但是能夠做到這些的不是人人都可以的，起碼王鯢都做不到，雖然這些他都懂，但是這些也是所為他最不恥的，對於他的這個觀點，石倩也是認同的，坦白來說，石倩也不是一個那種喜歡逢迎諂媚趨炎附勢的人，但是這麼多年她跟念念母子倆相依為命，很多時候她不得已不得不去那樣做，即使到如今，為了維繫好不容易掙來的現如今這樣的生活，有時候也不得不這樣做，但是跟他所持完全不同觀點的徐天卻很樂衷於那樣，原因很簡單，因為在徐天看來，沒有什麼比這種獲得豐厚報酬最經濟實用的方法了，說幾句違心的去逢迎對方的話，展露幾個諂媚的表情，做些去討對方歡心的事情，這些不比那種一步一個腳印腳踏實地的人要飛黃騰達來的快得多嘛！

雖然徐天跟王鯢在這個觀點上完全不合拍，但是這並不影響兩個人好哥們兒的關系，徐天對王鯢那是一如既往掏心窩子的好，或許對于徐天這樣的一個曾經石倩口中社會混混的人，當然石倩說的也不無道理），他沒怎麼看過書，包括涵蓋了那句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的千古名篇滕王閣序，徐天也只是大概聽說過，但是對於王鯢他卻做到了滕王閣序裡面如徐孺下陳蕃之榻那樣典故的事情，在他的家裡他始終為王鯢留了一間專屬於王鯢的臥室，即使近幾年兩個孩子越來越大了，他又買下了同層隔壁的一套房子作為長大以後子女住的地方，也依然把他留給王鯢的那間房子給空著留了下來，盡管王鯢也沒怎麼來他這裡住過，但是一二十年了，徐天一直堅持給他留著。

當然在王鯢這裡徐天那也是他最本真的樣子，他曾經跟王鯢說過，沒人天生的就喜歡去趨炎附勢的諂媚別人，除非那人就是個天生的賤骨頭，更多的人之所以去那樣做，無非都是為了獲得某些利益，又或者為了生活。對于徐天的這句話，王鯢明白他說的還是很中肯的，其實有一件事徐天從未對他提起過，當然他也沒有問過，那就是對於王鯢這樣的一個非親非故的小兄弟，徐天為什麼對他這麼好，這是徐天的一個遺憾，他不是家中唯一的孩子，曾經他有一個弟弟，與他也就相差兩三歲，兄弟倆感情很好，在他十五歲那年，他帶著弟弟去海邊玩，他的弟弟不幸被海浪給捲走了，最後連個屍首都沒見著，也正是因為如此，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裡，他備受父母的責罰，當然也明白那件事對於父母的打擊，加之自己正處於叛逆期，所以後來他毅然決然的離開了家，到外面闖蕩，成為了一個混混，後來遇見了王鯢，他第一眼感覺王鯢像極了他的那個弟弟，加之後來跟王鯢更深入的交流，使得他對王鯢愈發的關心。

在這個晚上，如果說王鯢作為最幸福的那個人的話，那麼最為他感到高興的應該就是徐天跟霞姐了，還有一個那就是他的老母親，老太太是在他跟石倩求婚成功之後，晚上大家一起聚餐的時候王鯢回家去把老太太給接到店裡的，其實看到自己的這個小兒子身邊的這一圈人的時候，她除了真心的為自己這個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小兒子感到高興之外，她也有內心酸楚的地方，這份酸楚不是因為自己的這個小兒子晚來的幸福酸楚，她是看到了這個場景所聯想到了其他的事情酸楚，因為在這樣的一個場合下不應該只有眼前的這些人，也應該有她的另一雙兒女，也就是王鯢的姐姐跟哥哥，但是如今的她明白她誰的主都做不了，她明白王鯢心中的芥蒂，所以在這樣的一個場合下老太太的內心是複雜的，這些王鯢知道，但是起碼來說在這一天，他是做不到讓老太太滿分的趁心了，當然他內心也明白，在此後的時間裡，跟她們相聚碰頭的時候自然也是免不了的。

所以在這樣的一個場合下，對于徐天跟霞姐包括何映紅她們這些人只會跟老人家道聲恭喜，說一下場面上的恭維話，但是王鯢想到的這一切石倩也想到了，所以在聚餐結束先讓人送老太太回家的時候，石倩單獨跟老太太提到了這些，她跟老太太說今天趕的倉促了，也沒來不及跟王鯢的哥哥姐姐她們去說，包括自己家親人那邊也一樣，這也怪王鯢這事考慮的不夠周到，這些當然不是從她的角度去說的，是她代替王鯢來說的，之所以從她的口中說出來這些，那是因為她知道王鯢不會從自己的口中說出來，這一切老太太又何嘗不明白呢，但是不管怎麼說，這些話從石倩口中說出來無疑是最合人意的，老太太是石倩跟何映紅一起從酒樓走後開車送回家去的，她們倆在送老太太回到家以後，然後才回的石倩的那裡，這樣安排當然也是石倩提出來的，她不是不通情理的女人，所以她在這一天的這個日子裡給了王鯢與霞姐還有徐天她們這幾個相識多年的好友足夠的空間時間跟自由，由於石倩跟何映紅走的時候其他的朋友也都已經走完了，所以在她跟何映紅走後，店裡也只剩王鯢還有霞姐跟徐天了，因為這天是一個替王鯢感到高興的日子，所以幾個人都喝的有點兒多，坦白來說霞姐酒量也還是不錯的，也許跟她的心情有一定的關系吧，這一天對於霞姐來說她的心情是複雜的，之所以複雜不單單是她為自己的這個相識多年的小老弟感到高興，還有很大的一個層面的原因是她想起了自己的這些年，她把自己這些年的過往如幻燈片一樣在自己腦海裡給放映了一遍，也許只有她自己能體會到那股酸甜苦辣五味雜陳，因為在之前一群人一起的時候她已經喝了不少，所以在人們陸陸續續走後，她跟王鯢還有徐天沒有待多大會兒，便自己上樓去自己過來這邊時經常會住的那個房間裡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