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此刻在石倩她們母子走後,他就那樣靜靜的一個人在石板上呆坐了良久,他撥通了徐天的電話。

“怎麼了老弟?”對方電話裡問道。

“你收工下班了嗎?”他問。

“這就準備走呢,有事兒?”

“找個地兒坐會兒吧!”他說。

“你從老家回來了?”

“嗯。”

“那行,你發一下位置,我過去找你。”他跟徐天發了一下自己的位置,不多大會兒時間徐天開車過來了。

“去哪兒?”上車以後徐天問道。

“這地方你比我熟,找個地兒去坐會兒吧。”

“好嘞。”徐天說完,便發動車子兩人去了一家燒烤攤兒。

“店裡現在怎麼樣?”兩人坐定之後他問道。

“挺好的,霞姐都跟我商量著開分店呢。”

“那就好。”

“前幾天霞姐還跟我念叨起你呢,你說當初你在店裡做的好好的突然就走了,多可惜呀,霞姐這段時間真的在準備找地方物色新的店面呢,我看你也沒什麼事情,幹脆接著回來吧,霞姐也想著你能回來呢。”

“霞姐的心意我領了,替我謝謝霞姐。”

“這個我可代替不了,你跟霞姐的交情可是比我鐵,還是找機會自己向霞姐說吧。”徐天說道。

“我今天見到石倩了。”他說。

“哦,這個我知道,她在這邊開了一家酒行,規模還不小,咱們店裡那些高檔的酒水有一部分還是從她那裡進的呢。”徐天說道。

“什麼時候的事兒呀?”他問。

“也就一個多月前,她那酒行開業的時候我還去了呢,你這段時間不是一直在老家待著嘛。”徐天說道。

“那她現在是個什麼情況你知道嗎?”

“一個人帶一娃母子倆相依為命,生意倒是做的不錯,比當初在那個小市場那時候可是厲害多了。”徐天不免感嘆的語氣說道。

“那是自然,那時她可還就是個懵懂單純的小姑娘呢,如今都過去這麼多年了。”

“你跟哥哥我說句實話,你這麼多年就這麼一個人這麼飄著,是不是就是因為她呀?”徐天看著他問道。

“找個時間一起約出來坐坐吧。”他看著徐天說道。

“行。”徐天一口答應下來道。他跟徐天兩人在燒烤攤上都喝的有些微醺,然後徐天叫了個代駕,先把他送到住的地方,然後代駕帶著徐天回了自己家裡。

徐天這人其實還是很仗義的,他比王鯢大將近十歲,當初在那個小市場裡的時候,徐天已經娶妻生子了,媳婦兒長的也還挺漂亮,那個時候他對王鯢這個鄰居小兄弟也很是照顧,沒事兒了就喊他一起找地兒去喝個小酒,有時候他所認識的那些道上的小大哥們一起聚餐,他也會喊上王鯢一起,起初王鯢內心最真摯的想法其實是抵觸的,但是考慮到徐天的背景,他也是本著和氣不得罪徐天的目的跟他一起的,但是接觸過一段時間後,他發現徐天這人也挺好,沒有表面上人們所認為的那麼混,有一次兩個人一起喝酒王鯢聽他說起他來那個市場之前的事情,一個社會上的大哥,犯了事兒,找他頂包,結果他就替那大哥在號子裡蹲了整整三年,那時他剛新婚不久,媳婦兒也懷上了孩子,他出獄後那大哥為了彌補他就在這個城市送他了一套房子,還給了他一筆錢,再然後他就到那個市場裡租了個鋪面跟媳婦兒做起了烤鴨的聲音,他說的是真是假王鯢倒是也不在意,但是他沒有帶著他誤入歧途這倒是真的,至於其他的王鯢不是個會去想那麼多的人。

“你跟今天晚上的那個叔叔你們認識很長時間了嗎?”回到家以後念念問他媽媽道。

“嗯,那個時候還沒你呢。”她看著兒子笑著說道。

“那你們是很熟嘍?”

“幹嘛這麼問?”

“沒什麼,就是有點兒好奇。”念念看著媽媽說道。

“把你的這份兒好奇心給用在學習上才是正事兒。”她在兒子額頭上用手指點了一下說。

看到媽媽在這個話題上沒有什麼興趣再往下說的念念很懂事的便沒有多說些什麼,倒是石倩,這麼多年以後再見到那個人,她內心是複雜的,從白天的第一次見他那一刻她的內心就很複雜,她自己也說不上來是應該開心還是難過,覺得驚喜還是沮喪,她原以為這麼多年了她早已習慣了跟孩子兩個人相依為命的日子,除了兒子之外心中不會再起什麼波瀾,但是當她決定自己開酒行的時候,她還是選擇了這個城市,為此還不惜在剛過了年之後託人找關系為兒子辦理了轉學,來到了這個城市讀書,不僅如此她還買下來這個小河邊如今早已沒了當年樣貌反而是開發商統一開發的一家獨院,使得她們母子倆用來生活起居,她的這一系列所作所為很難使人能夠相信她真的把過去都放下了,但是她也不知道她如今做的這些又能給她帶來些什麼,是一系列對未來的未知,又或者只是她心中的那一份耿耿於懷的意難平,思緒也將她拉回了十多年前,使得她對王鯢在情感上有了微妙變化的就是那次在河邊的崴腳,如同她對他所講的那樣,原來他不只是一個看上去對什麼都漫不經心整天就只是嘻嘻哈哈大大咧咧的人,他也有細心柔情的一面,要說她這姑娘吧,看上去柔柔弱弱的,但有時候拗起來還真是誰也拿她沒辦法,包括她那時早已定下婚約的未婚夫,那小夥子拿他還真是一點辦法也沒有,在那個年代很多定婚以後的男女雙方的家長對於兩人的婚前同居或者性行為雖然說不是明擺著的支援,但是大多也都保持著一種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聽之任之的態度,但是每次她跟她的未婚夫兩個人一起的時候就總給人感覺兩個人跟第一次相親一樣,即使把親事定下來以後,兩個人每次在一起的時候她也要求物件要跟她保持一米左右的距離,至於像其他的小情侶那樣兩個人一起時手拉手或擁抱親吻什麼的對於當時她的未婚夫來說,更是奢望,兩個人在相處上大體都是他問她答,小夥子也費勁了渾身的解數想博得她的歡心,但是換來的卻是一次又一次的徒勞,她給他的感覺總是那麼冰冷,也許是因為在骨子裡對她的尊重,也許是他真的愛慘了她,所以後來在兩個人的關系裡小夥子也變得小心翼翼的,生怕自己哪一點兒做的不對她便會徹底從他的生活中消失,所以兩個一起這一年多一來他連她的手都沒有牽到過,更別說像人家其它的那些小情侶們那樣手拉手如膠似漆的了,那可是她未婚夫想都不敢想的奢望,對於這些她自己給出的答案是她有潔癖,從小到大都不喜歡與人太過親近,她所說的潔癖透過她的父母也得到了證實,想來她那時的未婚夫也是真的愛她,她所提出的婚前兩人相處的條條框框對方男孩子照單全收,所以即使她在這個地方開的那個小鞋店,她也沒讓她當時的那個物件來過,當然了對方人家小夥子也不傻,想著好在那時候她的哥哥嫂子還有母親都離她不遠,她的母親幾乎每天會去看她,也經常會晚上跟她一起在她租住的那個房子裡母女兩人同塌而眠,她沒事兒了也會去她哥哥那看看哥哥一家,他的哥哥住的就離這個河邊不遠,這天她也就是去她哥家吃過晚飯,然後突發奇想來到河邊抓螢火蟲出了這場意外,剛好被王鯢給撞上,當然瞭如果不是剛開始的王鯢在這搗亂她這天也未必會受傷,但是這誰又能說的準呢!也正是因為有她母親跟哥哥在她身邊所以她的未婚夫對她還是比較放心的,那時候的那小夥子不也是想著等不著急,相反是很著急,但是有鑒於這個倔強的未婚妻的態度,他只能選擇聽她的,好在小夥子在心裡也不時的開導說服自己告訴自己說等再過幾個月,頂多大半年,她石倩也就沒理由再推辭了,就算迫於她父母的壓力,那也會乖乖的成為他的老婆,然後開始兩個人幸福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