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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服
“什麼時辰了?”虞奉明坐在床上,喝兩口藥,又擱下勺去比對面前的喜帖,幾張大紅紙張上都灑了金箔碎片,只是樣式有些差異,他比對了一番,“這兩張收好。”
江晚熒這幾天為打理那套宅子忙得不見人影,還特意叮囑他千萬別幫忙。虞奉明理解,完全屬於她自己的地方,該順著她的心意來裝點。
他也不輕松,婚事上大大小小的東西都要定下。江晚熒說了:“你都不喜歡的東西,我怎麼會喜歡?”很有道理,於是那些物件先在虞奉明這兒過第一關,等他挑出幾樣滿意的,再由江晚熒定奪。
茗芳接過喜帖,道:“時候還早,大人睡一覺再去接江姑娘也來得及,到點兒了奴婢喊您起來。”
虞奉明嗯一聲,滑進被窩裡,舒服得打個顫。
如此看來,這刀沒白挨,這段時間沒去衙門,日子過得實在舒坦。
半夢半醒間,有人立在床邊喊了他一聲“虞奉明。”
虞奉明霎時清醒,猛地睜開眼睛:“陛下,微臣身上血汙之氣未淨,恐沖撞聖駕,實在不易面聖。”
說來說去,便是躺在床帳後頭連身也不願起。
李天風輕笑出聲:“還未淨麼?還以為都在紙上抹幹淨了。”虞奉明從焦州回來還未入宮見他,奏疏倒是每日一封不曾間斷,隱約還能聞見血腥味。
“今日沒穿龍袍,不算沖撞。”他端起茶盞,狀作不經意一問,“是朕來得不巧?怎麼不見江姑娘?”
床帳移開,虞奉明捏著冷汗坐起身。他篤定,李天風手中茶盞之後,定有一抹得逞的笑。
“不必起身。”李天風的確一身常服,望著他說,“臉白成這樣,看來身子是還沒養好。”
“承蒙陛下關心,微臣已無大礙,只是頭昏腦脹眩暈不止,怕入宮驚擾聖駕,這才一直未複命,望陛下息怒。”
“不入宮不要緊,可衙門總要去的。虞侍郎,預備養到什麼時候?”回來半個多月,衙門一天也沒去,聽聞他有意升王勉,後者倒是忙個不可開交。
果然是催他拉磨來了,虞奉明捂嘴咳嗆,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人呢?快來人…我腹痛!”
誰敢進來,早聽吩咐走遠了。
“虞奉明,差不多得了。”
李天風站起身,居高臨下盯著他:“朕讓你過個好年,最多再養半個月,把那堆爛攤子收拾幹淨。”說罷便走,還好心讓他不用起身相送。
虞奉明癱回床上,琢磨李天風定是在宮裡待得心裡有病,才見不得別人好過。
正想著,江晚熒喊著虞大人從外頭進來。虞奉明又立刻彈起身:“不是說我去接你,怎麼你先來了?”
虞奉明後怕,李天風心機那麼深,總暗暗捏著江晚熒壓他,方才若真讓他遇見,指不定要出什麼么蛾子。
這話不像他的反應,江晚熒坐進他懷裡:“有點累,就先回來了。到的時候看見門口剛走了輛馬車,是誰來了?怕我碰上面?”
“什麼事都瞞不過你,往後怎麼辦?我若放衙路上貪吃街邊零嘴,回家前得把嘴擦得幹幹淨淨才行。”
聽他說家,江晚熒很是嚮往。
“隨虞大人吃什麼吃多少,愛做什麼就做什麼,我才不會管你。”
“有你這麼狠心的麼?不管我?”虞奉明朝她耳垂咬上一口,又抱她躺下,“你是我夫人,由不得你不管。”
“方才陛下來了,讓我抓緊時間養好身子,好上衙門幹活。”
竟是離皇帝這麼近的一次,江晚熒也有點犯虛。她解了虞奉明的衣裳,摸上他腹部結痂的傷口,道:“可是養身子這件事要怎麼抓緊呢?就是要慢慢養才行。”
“是吧。”虞奉明故作哭腔,“只有我們晚熒心疼我。”
“肉麻死了。”江晚熒笑著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