禽獸

虞奉明站起身,走到她面前。

江晚熒捂著嘴看他,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你就是這麼等我的。”虞奉明又重複了一遍,聲音輕輕的,卻聽出咬牙切齒的意味。

腹部傳來灼燒的痛感,他無暇顧及:“本官還納悶,怎麼進京看見誰的臉都是綠的,照了鏡子才知道是本官腦袋上這頂帽子油得發綠!我該誇你言出必行是不是?!”

江晚熒淚流滿面。是做夢嗎?該是做夢吧?她伸出手,想摸一摸虞奉明,驅散籠罩心頭的幻象,卻被他掐住手腕。

手腕傳來微微痛感,她喘一聲,哭得更急。

是真的虞大人。

虞奉明拔下她發間那根刺眼的發簪,冷著臉問:“誰送你的?”還能是誰送的,果然被他撞見她和她那老相好在大街上卿卿我我。

不等江晚熒回答,簪子便被他扔在地上。虞奉明氣得眼角發紅,吼道:“江晚熒!你就這麼喜歡跟我偷情是不是?!”

江晚熒眼眶含淚,拼命搖頭。

“熒熒!”許清和焦急不已,房門被拍得砰砰作響,“出什麼事了?你要不要緊?”

虞奉明拉人入懷,從身後摟著江晚熒,眼睛死死盯著那扇門,彎下腰在她耳邊說:“許夫人,怎麼辦,你夫君來了。”

“你又不說話。”虞奉明伸手探入她腰間,扯開衣服,“那就讓他進來,看看我們這對狗男女,好不好?”

“熒熒,你別嚇我!有什麼事你說給我聽好不好?”

淩霜立在一邊:“虞大人回來了。”

許清和一怔,拍門的手沒再落下。

“要說嗎?江晚熒?”虞奉明咬住她的耳朵,手指入得更深,“我們倆的茍且之事,要說給他聽嗎?”

江晚熒仍是搖頭,她哭得說不出話,連推他的力氣也沒。

“這也不說那也不說!”虞奉明抱起她摔進床榻,而後欺身壓上,她嗚咽得更厲害,“夫妻之間該坦誠相待,許夫人,這種道理還需要本官教你嗎?!”

他像是瘋了一般咬向她頸側,拼命留下咬痕:“你就是這麼等我的!江晚熒!你就是這麼等我的!你說要跟我過一輩子就是這樣見不得人的一輩子是不是?!”

江晚熒本就因哭通氣不順,且被洶湧的情潮圍剿,眼下又被他堵著嘴,簡直快窒息。她拼命推著身上的男人,朝他唇上狠狠咬了一口。

虞奉明吃痛分開,嘴唇一抹鮮豔的紅。他滿眼不可置信:“你現在連親也不讓我親了是不是?”

“虞大人…”江晚熒搖頭淌淚,抽噎著說,“我心裡有你,我心裡…只有你…”

虞奉明聽完一愣,眼前犯黑,最後竟直直栽向她肩頭。

“虞大人?”

虞奉明沒少在床上說什麼“死在你身上”的渾話,江晚熒實在怕他一語成讖,連忙推開他去探鼻息。

還好,還活著…江晚熒慶幸,還沒哭兩下,又被他腰間一片血紅嚇破膽。

腹部傳來微微刺痛感,虞奉明睜開眼,江晚熒正往他傷口上撒藥粉,眼睛紅腫不堪。

察覺他胸腔起伏大了些,江晚熒抬眼去看他,果然醒了。

虞奉明望著她:“我錯了。”

“虞大人是有傷在身,才體力不支,再好好養些時日,定能重振雄風。”

“什麼亂七八糟的,你要氣死我。”虞奉明忍痛坐起身,看見她又開始掉眼淚,連忙去抱,“你明明知道我在說什麼。”

江晚熒哭著搖頭:“虞大人回來是好事,我不想再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