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窗

第二日申時,馬車停在樂清縣韓府大門,但見一長相清秀的男子揣著雙手候著。見了二人,他嘴角咧開老高,露出的幾顆白牙再也沒收回去過。

他笑得熱情:“懷昭,好久不見。”

虞奉明擺手:“這是樂清韓九琢韓知縣。”

“韓知縣。”江晚熒笑得標準。

“懷昭,這位是?”韓九琢疑惑。

“江晚熒,我夫人。”

原來是上月寄信來讓他打探的那位錦縣姑娘。

“夫人?懷昭,你不厚道。”韓九琢皺眉。怎麼連成婚都不告訴他一聲?

虞奉明道:“成婚怎麼會不喊你?你放寬心,我們禮節還沒正式辦。”

聞此,韓九琢又笑開來,多看了兩眼江晚熒:“虞夫人…看著有些面熟啊?我們以前是不是見過?”

“應當是沒見過。”江晚熒看著他,突然想起什麼似的,扯唇笑了笑。虞奉明見她欲言又止的樣子,心裡別扭,攬了她的腰就走:“聽見沒韓九?沒見過,別沒話找話聊。”

“這麼要緊麼?那我不說了。”韓九琢引人進屋,“懷昭,我可長大了,再不是什麼韓九。”

二人在京城是同窗,韓九琢自稱韓九,只為躲懶在紙上少寫一個“琢”字。後來叫他爹知道了,追著滿京城打,問他要不要被逐出家門,這樣就能單名一個“九”字了。

虞奉明拉著人走得飛快:“床鋪好沒有?”

韓九琢道:“前日就鋪好了,還燻了你要的清夢香。馬上就要吃飯了,你們少躺會兒,別睡著了。”

一進屋,江晚熒便被他抱著一起摔進床裡。

“虞大人,做什麼呀?”江晚熒被他壓在身下,雙手被禁錮在頭頂,半點動彈不得。

虞奉明盯著她:“你也覺得他面熟?”

原來是在別扭這個,江晚熒眨眨眼,放柔音色:“沒有,不面熟。”

“那你剛剛是想說什麼?”

“沒想說什麼。”

虞奉明眯眼:“你覺得我會信?”

江晚熒側過頭不去看他,唇角有笑意:“說了虞大人會生氣的。”

“虞大人有那麼小心眼?”虞奉明掰過她的腦袋,吻在唇角,“說說看吧,虞夫人。”

江晚熒咬唇,對上他的雙眼:“韓知縣他…長得很像清和。”

良久,虞奉明開口,語氣陰測測:“當著自家夫君的面,盯著別的男人看,心裡…還想著那位老相好。”

“夫人,你好大的膽子。”

“沒有虞大人心眼大。”

“虞大人?虞大人是誰?”虞奉明故作錯愕,“晚熒,我是德興啊。”

“晚熒,你說句話啊,虞大人是誰?”

怎麼這樣會耍無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