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成這樣(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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壞成這樣
轉天吃過中飯,一行人又上了馬車。
江晚熒手心有汗,是在回想方才虞奉明對若靈說的話。他說“你話這樣密,晚上在尤府替我辦個差事如何”,若靈問“是何差事”。
虞奉明道:“和尤府的丫鬟們套套近乎、嘮嘮家常,看看能不能覺出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若靈點頭:“可是…不對勁是指哪方面不對勁呢?”
虞奉明回:“自然以你的標準為主。當然,沒有也沒關系。”
馬車走得不算太快,虞奉明瞥她一眼:“想說什麼?”
“虞大人。”思忖片刻,江晚熒終於開口,“方才虞大人交待若靈的事…我想替若靈辯兩句。”
“我並非不信她,若靈在我身邊待了這麼多年,人品和能力我都能做擔保。”她捏了捏手,“只是離京前她只知要一路上服侍我,而不知曉此行真正目的,更不知道還有額外的事要做…”
昨夜虞奉明已說得夠直白,這趟公差與朝政有關,事關重大,想必“異動”定會牽扯許多人事。江晚熒擔憂,若靈兩三句話便應下這差事,要真一不留神出了什麼差錯,因此遭受牽連豈不冤枉透頂?
“若她做的好,是她悟性高,該賞。若她做的不好,到底我是她主子…”江晚熒看向他,“要罰,虞大人也該罰我。”
“很好。”虞奉明點頭,眸裡欣賞之意不減,“我與你觀念一致。”
“你緊張什麼?”他看穿她的不安,拍拍她放在膝上的手背,笑了笑,“虞大人平時很兇嗎?”
“不兇。”江晚熒搖頭,一點都不兇,時而吊兒郎當時而陰陽怪氣,時而陰森可怖時而幼稚不已,總歸沒兇過,“可畢竟事關朝廷,若是真出了差錯,來了個兇神惡煞的大人怎麼辦?”
“你何需怕這個那個大人?官服一脫與常人有何區別?其他大人你不知道,虞大人你還不清楚麼?”虞奉明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胸上,“虞大人脫光了不就是個凡胎俗骨?難不成長了三個□□六瓣屁股?還是腋下掛個肉球一割就蹦出個孩子來?”
二人因渾話哧哧笑著,楚逍在外頭喊著“老爺、夫人,到地方了”。
到的地方是醉心樓,這樓建在湖邊,中間鏤空在湖面上搭了個戲臺,有舞女伴琴而舞,奢靡不已,只可惜沒人看。若靈王勉搭了遊船賞光,楚逍在隔壁雅間眺望,剩下兩人在窗邊對坐飲茶,仍在聊著馬車上的“大人論”。
“別說頭兩年,現在也常常這樣。問的什麼我一概不知,只能挑些模稜兩可的話去答。再問就是…”虞奉明將花生吃進嘴裡,朝一旁拱手,“‘說的在理,定當仔細探查’。”
“老爺是心態好,才能事事應對自如。”
“你是想說我臉皮厚,對不對?”
江晚熒嘿嘿一笑,也沒否認,戳了塊杏幹堵他的嘴。
“有時候睜著眼睛打盹,旁人說的什麼我一個字都聽不進去。”虞奉明嚼著哼笑一聲,似想起高興的事,“有次回過神來,看見你王大哥兩眼直盯著我看。”
“被抓個正著?老爺要怎麼應對?”
虞奉明道:“一個字也不說,直接盯回去。等王大哥被盯得不自在了,他自會說些什麼圓場。我麼,只需故作深沉‘嗯’一聲便好。”
江晚熒簡直哭笑不得:“你怎麼這樣壞!”
虞奉明故作恍然大悟:“原來你從前覺得我是好人麼?”旋即捏著她的掌心,道:“你看,我這種人都能坐到這個位置,可見衙門裡半桶水多了去了。總之呢,我是想說,你無須太過自降姿態,興許面前穿官服的大人比你還糊塗。”
“好。”江晚熒點頭,外頭傳來些許喧鬧聲,她立馬起身探出窗外,“是若靈他們回來了麼?”
虞奉明被她這一探嚇得茶水險些嗆入鼻腔,腦子裡已有她不慎掉出窗外的場景,於是兩大步走過去摟住她的腰。
“還沒回來,看錯了。”江晚熒坐了回去,又問他,“那晚上要見的那位尤大人呢?是聰明還是糊塗?若要瞞過他,可需下點功夫?”
“你想下什麼功夫?”
“要演戲就少不了細節。”江晚熒一根根掰著手指,“比如你我二人是如膠似漆還是相敬如賓,亦或者是貌合神離?”
“你我二人如膠似漆的樣子還需要演?”
江晚熒嘴角上揚,繼續數著手指:“再比如我們有沒有孩子呢?若是有,又該叫什麼名字?”
倒少見她提起這檔子事,虞奉明心裡蕩漾兩下:“你決定,你想演成什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