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靈

瘋言瘋語。

第一口自然是咬在頸側,在京城,她怕被人看到的地方。

江晚熒有些吃痛,不由自主仰頸,殊不知正中他下懷。

於是第二口也落在附近。

是好心嗎?開始舔舐。

床榻上積著她難耐又快樂的呻吟,流淌到地上,和日光混淆。

“虞…”想起規定,她硬生生閉了嘴,剩下的盡數化作喘息。

虞奉明“嗯”一聲,唇瓣貼著肌膚緩緩下移。那塊布料早已搖搖欲墜,蟄伏在下方的手輕輕一掀,便沒了遮掩。

覆在身上的手掌往腰腹鑽去,他張嘴,接力,溫熱一瞬都沒消逝,而是更甚。

一點點水聲蔓延開來。

腿心發軟,江晚熒手指插入他發間,聲音發顫:“夫君…”

他僵了一瞬,鬆了嘴,枕著她深呼吸。

目光所至,一小圈粉色充血立起,他伸出指尖按了按,而後笑笑:“醒了。”

江晚熒端早飯進來時,虞奉明正對著鏡子抹面脂:“真不愧是江南水鄉,來了兩天面板都潤了不少,不像在京城,臉幹得跟草紙一樣。”

她笑:“若真和老爺的臉一般糙,只怕那草紙在京城都要搶瘋了。”

江晚熒擺好筷子,見他攤著兩隻手走來:“老爺,我塗過了。”

虞奉明揉著她的臉:“再塗點,全被我吃掉了。”

早飯是用雞湯煮的粉幹,上頭碼了耳菇和片好的醬牛肉。原本崔月萍打算放豬肉沫,可江晚熒知道虞奉明吃不來肥肉,這才換了。

桌上還用小碗裝了兩個溏心煎蛋,淋了一小點醬油。沒辦法,虞奉明嘴挑,雞蛋只能吃蒸蛋和煎蛋,而且那煎蛋得要溏心的。若是煎過頭了,熟透的蛋黃會吃得他脖子伸出二裡地,因此只咬一圈焦脆的蛋白。水煮蛋就更不用說了,他原話是“味道像雞撅著屁股直接拉在嘴裡的”,一股腥臭味。

面前遞來一片醬牛肉,江晚熒搖搖頭。虞奉明目光掃過她頸側,曖昧的紅印子還在:“姥姥沒問你什麼?”

她疑惑:“問什麼?”

虞奉明勾著唇移開視線,咬了口煎蛋,香他一嘴:“問德興怎麼還不起,問德興怎麼睡到現在。”

“她知道你路上累著了,特意讓我晚點喊你,合不合胃口?”

“沒有一樣是不合的。”他沒說假話,睡飽之後再吃點熱乎的,胃裡暖哄哄,“吃完我得出去一趟,可能晚上才會回來。你是想在家裡陪姥姥,還是想跟我一起?”

“自然是跟老爺一起。”雖說虞奉明沒向她細說此行的目的,但來錦江是為正事,她牢記這一點。

“嗯,我也想跟你一起。”他拍拍她的手背,心情很好。

——

到了客棧,虞奉明要找王勉談事,便讓楚逍陪著她們去街上逛逛,並定了中午在隔壁酒樓碰面。

江晚熒踏進街尾一家成衣鋪,是為取取經。

店裡坐著個略顯富態的女人,見三人進來,從櫃臺後起身:“妹妹可是想要做身衣服?”

“不麻煩掌櫃的,我就是進來看看。”

“不麻煩不麻煩。不怕你們笑話,我這肚裡裝了碗滿滿當當的粉幹,撐得厲害呢,得走動走動。”掌櫃走到江晚熒跟前,“妹妹好眼光,拿的是上等的料子呢。”

“就是京城的綢緞也不及錦江的好。”江晚熒揉搓著手中的綢緞,柔軟細膩。心想李寒依莫非是被人騙了,花大價錢從錦江進貨,怎麼錦繡閣的料子遠不不如當地的好?

“妹妹從京城來?可是嫁到錦縣了?”

江晚熒道:“是從京城來,也嫁在京城,只是回錦縣探親。”

“我說呢,妹妹官話說的好,都沒口音。”掌櫃笑笑,“妹妹說笑了,這樣的綢緞每日得運幾十上百車去京城呢,估計是京城太幹燥,手上起皮,摸著才不一樣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