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暴打渣男

手指不受控制地收攏,蕭淳譽無聲地罵了句“該死”。

誰讓你自作主張的!

她還穿戴著新婦按照禮制該有的服飾,一身紅,發髻上壓著嵌紅寶累絲赤金釵,耳墜是晶紅圓潤的珊瑚珠子,裹著大紅猩猩氈鬥篷,連腳上的羊皮小靴都鑲了一圈長長的紅緞流蘇。

風雪疾作,她的步伐卻筆直而堅定,渾身飛朱流丹如星火搖曳蜿蜒,給素白雪野增添了無邊豔色。

蕭淳譽的眼睛卻被這抹豔紅灼了一下,他深吸了口氣,邁開步子,以更快的速度向前走去。

魯伯震驚地看著兩人一前一後大步走,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才好。

三十裡路不難走,只是風雪委實大了些,又是逆風而行,聶蘭臺好幾次被狂風推得邁不開步,這還得虧她有副練武的體魄,若換成別家的小姐,怕是一出馬車就給吹倒了。

蕭淳譽早已超過她走到前面,他走得很快,但始終聽得吱呀吱呀的腳步聲不近不遠地綴在後面。

這樣一個身披大雪、逆風而行的女子,實在與傳聞中的嬌縱相去太遠,他無法把傳聞中的她和親眼見到的她當成一個人。

聽著身後的腳步聲,他心裡說不清是什麼滋味。

胸口憋得慌,有對她自作主張的惱火,有對她固執桀驁的無奈,還有對她披雪逆行的……一點點憐惜。

進城後沒多久,身後的腳步聲卻消失了。

蕭淳譽回頭到處看了一遍,沒找到聶蘭臺,只得先回了府。

直到下午未時末刻聶蘭臺才回侯府,藍鵲幾個都急瘋了,沖上去拉胳膊摟腿呼天搶地。

聶蘭臺好笑:“我不過在外面逛了一圈,你們瞎擔心什麼呀,我帶了銀子,還會餓肚子不成?”

與此同時,蕭淳譽的心腹侍衛蕭流領了一名小廝急匆匆走進豐華院。

蕭淳譽正心不在焉地叩擊書案,看到他們進屋便道:“打聽清楚了?”

小廝行過禮才道:“回世子,夫人是去、去了……”

他支吾著不敢說出後面的話。

蕭淳譽霍地站起,狹長鳳眸微眯,眸光陡然銳利。

能讓聶蘭臺穿著濕衣濕鞋、甘冒風雪去的地方,除了許家,還有哪裡!

“混賬!”他一掌重重往書案拍下。

砰的一聲巨響,小廝嚇得腿一抖,直接跪下,顫著舌頭說完了後面的話:“去去去了好幾家賭坊!”

蕭淳譽一愕,緊握的拳頭隨即松開。

聶蘭臺去賭坊幹什麼?還好幾家?

那位翩翩濁世佳公子許清玦,皎如明月纖塵不染,從來不會出入勾欄賭坊那種地方,這是整個京城都知曉的。

“接著說。”他的語氣溫和了一些。

小廝揩掉額頭上的冷汗,壯起膽子道:“夫人好像在打聽什麼人的行蹤……”

剛平息的怒火陡然又燒起來,蕭淳譽厲聲喝道:“是誰?”

“是是是打聽禮部侍郎劉大人家的五公子劉奎!”

小廝伏在地上大氣也不敢出,“劉劉劉奎跟夫人有親,夫人的庶姐聶芳臺去去去年夏天嫁了劉奎為妻。至於夫人打聽他的行蹤幹什麼,小人就就就不知道了,要不世子您自己問問問夫人去……”

“滾!”蕭淳譽一指門口。

小廝如蒙大赦,爬起來一溜煙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