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為母則剛(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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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為母則剛
婆子們絲毫不懼,為首的婆子啐道:“呸,你們聶家才是反了天了,聶芳臺謀殺親夫在先,你還有臉對劉家說三道四!我們奉老夫人之命,前來取聶芳臺性命為五爺報仇,識相的就快讓開,莫擋道!否則,可莫怪老婆子們不客氣!”
“謀殺親夫?”聶蘭臺斜眼睨她,“你哪隻眼睛看到我二姐殺了劉奎?你公然汙衊朝廷命官之女,該當何罪?”
那婆子道:“紅藥看得清清楚楚,聶芳臺用剪子紮死了五爺,人證物證俱在,豈是你抵賴得了的?”
聶蘭臺道:“滿口胡言!蜜桔當時也在屋裡,瞧得清清楚楚,我二姐拿著剪子防身,是劉奎自己沒站穩撲到剪子上的!紅藥是劉家的家生子,自然替劉奎說話,嫁禍到我二姐頭上,你們如此冤枉我二姐,我可不依!”
另一個婆子高聲叱道:“廢話什麼?還不讓開!若動起手來,抓花了你們嬌滴滴的臉蛋,可怨不得旁人!”
聶蘭臺冷笑道:“你們若有本事抓花我的臉蛋,我自然不怪,若我不慎折斷了你們手腳,你們也莫怪!”
這時婆子們已到了近前,聶蘭臺話未落地,已飛起一腳,腳尖直點一個婆子手中的託盤,“當”的一聲,託盤脫手掉地。
託盤中盛的匕首,已不知何時被聶蘭臺抄在手中。
那婆子嚇得“嗷”了一聲,一屁股坐到地上。
為首的婆子見勢,忙道:“快去叫老夫人,就說聶家的人要造反!”
聶蘭臺揚了揚手中匕首,森然道:“若無我的同意,今日誰敢進這個門,誰就是這刀下的魚肉。我手藝不好,這匕首也沒長眼睛,指不定會割到什麼地方,誰想來試試?”
她都這樣說了,誰還敢來試試?
為首那婆子卻不肯輸了氣勢,嚷道:“你莫不是以為自己嫁了侯門世子,就狗仗人勢,跑到我們劉家來撒野?我們劉家可不怕!聶芳臺害死我們五爺,就得以命償命,便是鬧到金鑾殿,也是這個理!”
聶蘭臺漫不經心地揚著匕首,寒光一綹一綹地晃著婆子們的眼,有兩個婆子忙趁別人不注意,悄悄往後挪。
聶蘭臺厲聲道:“你既說到以命償命,那我就來跟你算算,劉奎打死了我二姐兩個孩子,他該不該償命啊?”
“這……”那婆子眼珠一轉,不吭聲了。
便在這時,院子門口一個尖利的老婦聲音傳來:“那毒婦哪裡來的孩子?肚子裡沒出生的東西,也能叫孩子?一包膿血而已!如何跟我奎兒相提並論!”
聶蘭臺循聲望去,就見一名渾身素黑的老婦拄著柺杖,在丫鬟的攙扶下顫顫巍巍地走進來。
看起來明明是個慈眉善目的老太太,卻竟能說出如此冷血無情的話。
“劉老夫人,”聶蘭臺雙手都在發抖,深吸一口氣,將胸腔裡的怒氣壓了又壓,“你是說,腹中胎兒就不是孩子了?被劉奎活活打落的兩個胎兒,根本不是人,只是兩包膿血而已?”
劉老夫人厲聲道:“正是!兩包膿血而已,死不足惜,打落了亦算不得殺人,可我奎兒會說會笑的一個大活人,竟被那毒婦一剪子刺死了!謀殺親夫,證據確鑿,你們還還有何話狡辯?今日若她自己出來給我兒償命,此事便就此作罷,若她不肯,那我劉家必不罷休,屆時你們整個聶家都討不好處,你們自己掂量清楚!”
聶蘭臺冷笑道:“你聽著,明明是劉奎自己不小心撲到剪子上刺死自己的,與我二姐無關,我們聶家會如何更不勞你操心!倒是你們劉家,劉老夫人還是多操心操心吧。眼下京中誰人不知太子妃有孕,腹中胎兒正好也是四個月,照你所說,胎兒算不得人,我倒想問問你,太子妃腹中的胎兒算什麼?是算人呢,還是,亦只是一包膿血?”
劉老夫人一愕,臉上閃過驚慌之色,隨即大怒叱道:“混賬!跟你姐姐一樣,真真是了不得的毒婦!我自說我家裡的事,你扯上太子妃做什麼!太子妃腹中懷的是天潢貴胄,皇家龍種,你姐姐區區一介卑賤庶女,你竟敢拿她跟太子妃相比,簡直大逆不道!”
聶蘭臺厲聲道:“是你自己口口聲聲說太子妃腹中胎兒是一包膿血,算不得人,我們都聽得清清楚楚,你如此以下犯上,大逆不道,現在還想狡辯?那便鬧到金鑾殿去,看看太子妃是信你,還是信我!”
“我何時說過太子妃的胎兒是膿血?”劉老夫人驚怒交加,“我說的是聶芳臺那個毒婦!你如此顛倒黑白,公然汙衊,欺辱我一個老太婆,當我劉家死絕了不成?”
聶蘭臺斜眼瞥她,冷笑道:“我勸老太太慎言,莫要動輒把‘死絕’這樣的話掛嘴邊,沒準哪一日就應驗了!”
“你!你!你這毒婦!你竟敢如此咒我劉家!”劉老太太戟指怒目,氣得渾身都在顫抖,“你們聶家女子一個個如此惡毒,天理難容,今日老太婆就替天行道了!”
她把柺杖往地上重重一頓,喝道:“給我打!抓住聶芳臺那毒婦,當場打死,聶家其他人,打傷打殘都無事,我劉家擔得起!”
她語聲甫落,幾十名抄著棍棒菜刀的家丁壯漢立即從院子外面一擁而入,直接湧向聶芳臺的屋子,顯然是有備而來。
屋裡的聶和偁聽事情鬧到如此地步,忙跑出來,護在聶蘭臺和聶雲臺前面,厲聲喝道:“我乃朝廷命官,我看誰敢打我?”
家丁們動作一頓,院子裡驟然靜了一下。
就聽院子外面有人陰森森地道:“你是戶部侍郎,我是禮部侍郎,你我官職相當,品級相同,我來打你,不會辱沒你的身份吧?”
語聲落處,劉侍郎鐵青著臉從院子門口大步跨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