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潑婦(第1/2頁)
章節報錯
我是潑婦
“蘭兒,”蕭淳譽忽然松開聶蘭臺,凝望她的眸,語聲繾綣而虔誠,“我知道帳子上繡的百子圖是什麼意思,你願意給我生孩子麼?”
聶蘭臺伸指在他額上輕輕一戳,笑道:“孩子自然是要生的,只不過,不是給你生,是給我自己生。”
蕭淳譽不解:“那有什麼區別?”
聶蘭臺道:“你自己想。”
將來蕭淳譽若是納妾或者養外室,她必然會離開他,而孩子是她為自己生的,跟蕭淳譽沒關系,她要把孩子帶走,他都沒資格搶。
當然這些話沒必要在此刻說出來。
“別亂想了,我耍你的。”聶蘭臺攀著他脖頸的手臂微微用力,將他的頭按下來,啟唇吻他。
“你又耍我!”蕭淳譽低哼一聲,埋頭沒入她頸中,張口便咬。
夫妻兩個嬉鬧起來,屋內氣息逐漸熾烈,兩人的頭發交疊纏繞,鋪散滿床,終至再也分不開彼此。
榴子峰與蕭家別院相距不過三四裡,聶蘭臺四人也沒備馬車,步行去榴子峰。到山麓約摸巳時過半,路邊已停了好幾輛馬車,只不見人影,想來已經上山了。
風光好的地方一向不乏遊人,因這榴子峰秋牡丹開得好,聖上也喜歡,並未賞賜給哪家,倒是方便了大家夥兒,只要願意,人人都可以來此地遊玩。
站在山麓遙望榴子峰,只見滿山遍野的秋牡丹開得如火如荼,碩大的粉紅花朵繁密連綿,雲蒸霞蔚,秋風拂過時掀起層層粉紅波浪向遠處蕩漾,美不勝收。
蕭淳慶嘆道:“此等美景,真是造物主饋贈!在天地自然面前,人那點子破事,著實不值一提。”
聶瑤臺道:“可不是嘛,人多出去走走看看,什麼毛病都沒了。”
“聽說你獨自外出遊玩了大半年,”蕭淳慶望著聶瑤臺,面露熱切,“真是羨煞了旁人!”
聶瑤臺笑道:“謝夫人莫要打趣我,誰不說我此舉荒唐,還有人罵我不守婦道呢。”
蕭淳慶道:“理他們作甚?任憑他們說什麼難聽話,其實都是心酸眼熱。”
走在最前面的聶雲臺忽然回頭,大聲道:“長姐,誰敢罵你,我去揍他!”
聶蘭臺笑道:“揍人的事還是我去算了,你都能徒手打死腿粗的蛇了,再去打人,賀姨娘真要愁白了頭了。”
一行人說說笑笑,沿著山間小道往山上走。
榴子峰因為遊人多,官府特地派人來修整過山道,頗是平整,半山腰上還修了一個供人歇腳的八角小亭。
這亭子外有兩條小路,一條徑直通往峰頂,另一條橫向通往後山一片緩坡。
這片緩坡又寬闊又平坦,此處的秋牡丹也是開得最好的,遊人在亭子裡歇了腳,都會先來這緩坡賞花,有興致再去山頂,若是疲了乏了,就直接下山。
到半山腰,一行人進亭子隨意用了些糕點鮮果,便去後山緩坡。
離緩坡甚遠,就依稀聽到前方有男女嬉笑聲傳來。
再走近一些,便聽一個嬌嫩嫩、脆生生的女子聲音道:“你少拍馬屁,本姑娘不吃這套。敢情我今日來這裡賞花,你特地提前打聽過,這才巴巴地跟了來?”
這聲音聽著耳熟,赫然是柳綿兒。
接著便聽一個同樣熟悉的男子聲音笑道:“我對柳姑娘的事無一件不上心,柳姑娘每日要去哪裡玩,上哪兒買東西,是歡喜還是不快,我都想了解,自然要多打聽一些。”
那諂媚油膩的腔調,不是張覓是誰?
柳綿兒嗔道:“你這是跟蹤我?你變態啊!”
張覓道:“這怎能是跟蹤呢?自從我心裡有了你之後,你的一言一行、一進一出,我都想了解,這樣我才覺著跟姑娘近一點。要是一刻不聽到姑娘的訊息,我這心裡便空蕩蕩的難受!”
蕭淳慶自然知曉聶瑤臺與張覓和離之事,聞言忍不住看向聶瑤臺。
聶瑤臺面色自若,笑道:“這下賤玩意,還是那般不長進,過了這麼多年,哄姑娘的那套屁話還跟當年哄我時一模一樣,噦!”
聶雲臺道:“大姐姐,要不要我去揍他一頓,給你出氣?”
聶瑤臺搖頭:“出什麼氣?我早就不氣了。甩掉了這個賤人,就跟割掉了身上一個毒瘤一樣,爽快得很!如今看見他,我無怨亦無恨,只是想到曾經跟他做過夫妻,覺得惡心罷了。”
蕭淳慶忍不住問:“當真無怨無恨,只有惡心?”
聶瑤臺笑道:“是啊,因為我心裡早就沒他了,如今他在我看來就像陰溝裡的蛆蟲老鼠,就怕跟他沾上半點幹系。你想,以前你和這老鼠一個鍋裡吃飯,你說你惡心不惡心?現在看見它,是不是隻想一腳踹開?”
蕭淳慶道:“如此說來,你是真的徹底放下了,這樣很好。”
她語氣裡透著幾分遺憾,又有幾分歆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