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辟邪之物

聽得趙月曋還在誣蔑自己,何蕙丹立即淚如泉湧,哭道:“我不知我究竟哪裡得罪了趙小姐,你要這般害我!”

她又拉住蕭淳譽的袖子,滿面哀悽,“表哥……”

趙月曋搶著道:“表哥,你別被她騙了!她慣會使這種伎倆騙人!”

蕭淳譽正想呵斥趙月曋,瞥見一個丫鬟領著府中女醫匆匆跑進來,忙道:“快把趙表小姐抬進屋裡,讓大夫治傷!”

事情沒成功,趙月曋哪裡肯進屋,開啟來抬她的露珠和碧珠,使勁伸長手,抓住蕭淳譽的褲管,叫道:“表哥!你要相信我,姓何的就是在偷人……”

蕭淳譽叱道:“你閉嘴!”

何蕙丹一手掩面,痛哭出聲:“表哥,趙小姐分明是想要我死,表哥……”

她哀哀地叫著“表哥”,趙月曋也不甘地叫道:“表哥,你就信我只一次,表哥,表哥!”

蕭淳譽聽著這兩個表妹比賽似地叫“表哥”,一個死死拉著他的袖子,一個死死拉住他的褲腿,他只覺頭疼無比,簡直想給她倆每人一腳,遠遠地踹飛出去。

聶蘭臺回頭瞄了一眼,見蕭淳譽臉色鐵青,而那兩個表妹宛如餓狼似的,均死死拽著他這塊肥肉不肯鬆手。

她稍稍垂目,掩住了微蹙的眉。

忽地,她身子晃了晃,似是不受控制一般,疾疾往後栽倒下去。

跟聶蘭臺走在一起的女眷見勢,紛紛驚呼,離得最近的藍鵲急忙伸手去扶她。

這時一條人影掠過,藍鵲的手還沒觸到聶蘭臺的衣裳,就被擠開了。

藍鵲睜大眼睛,見自家夫人已被世子打橫抱起。

“蘭臺,聶蘭臺!你怎麼了?”蕭淳譽一開口,竟破了音,“大夫,大夫!你先來給她看看!”

女醫正在看趙月曋的腿傷,聞言,慌忙抓起藥箱奔過來。

聶蘭臺自然是假裝暈倒,原本是為了把蕭淳譽從兩個表妹手中解救出來,倒忘了女醫正在此地。

聽到蕭淳譽叫大夫,她可不想在女醫面前露餡,當即輕哼一聲,長睫撲閃,慢慢睜開眼皮“醒”了過來。

對上蕭淳譽寫滿憂急的臉,聶蘭臺心裡彷彿被一片羽毛輕輕拂過,顫動不休,微微酥癢,卻又有說不出的熨帖。

“世子,我……”她語聲遲緩,實在是裝暈後立即又裝醒,一下子不知道說什麼好。

蕭淳譽卻把她這種遲緩當成了重病之人的虛弱,慌道:“你怎麼樣?哪裡難受?大夫就在這裡,你哪裡不舒服都告訴她。”

聶蘭臺垂目道:“我沒事,就是身子乏力,歇一會就好了。”

蕭淳譽不放心,堅持讓女醫給她瞧瞧。

聶蘭臺只得讓女醫瞧瞧,女醫把完脈,含笑道:“夫人乃是勞累所致身子疲乏,並無大礙,靜養幾日便好,無需用藥。”

蕭淳譽這才放了心,又一把橫抱起聶蘭臺。

女醫都說了並無大礙,他還這樣當眾抱她,聶蘭臺有點不好意思,低聲道:“你放我下來,我自己走。”

蕭淳譽一挑眉:“大夫才說了你要靜養,自己走什麼?我送你回去歇息。”

說完也不管身後眾人齊刷刷的目光,徑自抱著聶蘭臺大踏步而去。

是夜,聶蘭臺坐在梳妝臺前,一邊卸妝一邊聽翠鳥的彙報:

“已經查清楚了,石頭是何小姐叫人從院子裡的桂木下搬進去的,上面的青苔都沒抹幹淨,立櫃也是她讓人挪到門檻外的,門檻下面油汪汪,填了那麼厚一層,神仙踩上去都得摔倒,別提趙小姐了。看來,她是使了勁兒要整趙小姐呢。”

聶蘭臺冷笑道:“她這次不單單是整趙月曋,還想順手拉我下水。”

那些石頭、立櫃、油什麼的,何蕙丹弄來整了趙月曋,完事後大可推到她聶蘭臺頭上,畢竟是在蕭府出的事,東西也都是蕭府的,蕭氏母女若認為是聶蘭臺和何蕙丹聯手害趙月曋,聶蘭臺的確難以洗脫嫌疑。

綠鴨憤憤道:“那姓何的看著柳條兒似的,原來跟姓趙的一樣,一肚子壞水!世子這些表妹一個比一個討厭!”

藍鵲伸手點在綠鴨額頭上,笑道:“你也不用太氣,只要世子的心在咱們姑娘身上,任憑那些小醜怎麼跳去都無妨。”

上午她親眼看見,世子見聶蘭臺昏倒後,急得什麼似的,女醫說了無礙,他還是慌慌張張地抱著她回蕙茝院歇息,捨不得她自己下地走,怕她累著。

“你們沒看見,何小姐當時死死盯著世子和咱們姑娘,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那趙小姐更是氣得臉都綠了,嚎得跟鬼叫似的。”

說到這裡,一向穩重內斂的藍鵲也忍不住面露得色。

綠鴨拍手道:“真是惡有惡報!大夫說,姓趙的那條好腿只怕也保不住了,以後站都站不起來,只能學烏龜在地上爬,看她還怎麼害人!還覬覦世子,我呸,世子睬也不睬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