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5 章

他昨天看阿貝格爾的樣子,就知道自己可能會夢到一些親密場景。可他不知道一開頭就能這麼刺激,他從來不知道人的身體能這樣快活,不是見血的興奮,不是生死一線時的刺激感,這是一種全新的,他從來沒有想象過的快活。

他感覺他的靈魂好像離他而去,時而像是泡在溫泉裡,全身暖洋洋的,半點力氣也提不起來;時而像是漂浮在空中,全身輕飄飄的,無處可依,沒有著落;在那最後的那一瞬間,他甚至覺得自己好像到了天堂,恨不得時間就停留在那一刻。

小艾瑞克可真大膽,真不要臉啊!那樣拉著阿貝格爾,讓她幫他緩解燥熱,不讓她離開。讓他也跟著又痛又爽,他全身肌肉緊繃,僵硬的和石頭一樣,半刻也放鬆不得。

在他的夢裡,小艾瑞克沒有哪一天是規規矩矩的。他的那些興奮,激動,甜蜜,各種各樣的感情,也一絲不差的傳達給了自己。不管是精神上,還是感官上,他都從來沒有經歷過這些,他根本受不了這種刺激。

整整一晚上,他的身體被這陌生的感覺一遍遍沖刷著,刺激著,等他醒過來的時候,只感覺全身肌肉僵硬痠痛,好像緊繃了一整夜一樣。而他身上則像是剛從水裡撈出來一般,濕淋淋的,連身下的床單被套也沒能倖免。

他呆愣在那裡,不知道怎麼反應,這讓他以後怎麼面對阿貝格爾?如果他從來沒有體會過這種極致的快活,從來沒有感受過這種水乳交融的親密,從來沒有這樣親密的靠近過她,他還能控制自己,保持紳士風度,不奢想不妄想。

可現在,在經過了那樣的親密後,他不知道他是否能繼續像以前一樣和她相處。如果他想,他也確實可以嘗試著自我催眠,抹掉昨晚的記憶,可是他發現他可恥的並不想忘記有關昨晚的一絲一毫。

他有時候甚至覺得他像是一個偷窺狂,一個不止偷窺他人的生活,甚至妄想取而代之的無恥之徒。哪怕知道那就是曾經的自己,他有時候也會忍不住嫉妒,詛咒那個他。

他要趁著阿貝格爾還沒有起來的時候把這些亂糟糟的東西清理幹淨,不然要是她問他為什麼要今天洗床單被套,他怎麼回答?

清理掉一切痕跡,確定哪怕阿貝格爾現在進他的房間也不會看到或是聞到任何不對勁後,他才放下心來。他要找點事做,盡快讓自己平靜下來。他嘗試著去繼續做之前沒有完工的新衣服,可是他的思緒總是忍不住飛到他給阿貝格爾做的內衣上面去。

他看到小艾瑞克給她洗過內衣,可她從來不讓他洗。小艾瑞克還給她做過私密的衛生用品,他無意中看到過她自己做的,邊緣縫的歪歪扭扭的,像蜈蚣一樣,她明明不會針線,可她也從來沒有想過讓自己幫她做。

一點也靜不下心來,他忘不掉腦海裡的畫面,一切和她有關的東西都能讓他想到那些畫面,他控制不了,幹脆出門清醒一下。

他也不知道他哪根筋不對,他竟然跑到醫院裡,弄了一大推醫用棉回來,像小艾瑞克一樣給她縫私人用品,這可怕的攀比心!

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做了不少了,他像是才發現自己在做什麼似的,手像是被燙到了一樣,趕忙把這些東西收起來。好像看不到了,這種愚蠢的行為就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樣。

做早餐吧,給她多做點甜品,也許做完早餐自己就能靜下心來了。然而,他把家裡能收拾的都收拾了一遍,連阿貝格爾昨天換下來的衣服也洗好了,還是冷靜不下來,他只能先躲著她。

等阿貝格爾練好基本功回來吃早飯了,他這個時候不得不面對她,再繼續躲下去,他不知道怎麼解釋。他給她端早餐的時候手都是抖的,那是緊張的。

他看著她,就會忍不住想她的身體多麼柔軟,抱起來多麼舒服,聞著多麼香,她又是怎樣被小艾瑞克一次次的按著疼愛,然後發出那種讓人臉紅心跳的聲音。

看著她的嘴唇,他又忍不住回味,吻上去的時候,她的唇瓣是多麼柔軟,和她唇齒相依的時候,她又是多麼的甜美多汁。光是這些想象,就讓他控制不住的全身通紅,興奮的發顫,他覺得他今天面對不了她,他需要多點時間來調節。

“你怎麼啦?你是過敏還是發燒了?”他脖頸露出的面板紅的不正常,連手都是紅的,身體還隱約有點顫抖。

“你把面具取下來,我探探你的額頭,看體溫正不正常。”阿貝格爾擔心他生病了還不顧惜身體,帶點強勢的命令他。

他知道這個時候應該說實話,告訴她自己沒事,可是他不能拒絕任何來自她的觸碰,老老實實的脫了面具,還微微低下頭,方面她檢視他額頭的溫度。

阿貝格爾拿自己的額頭碰了碰他的,感覺了一下溫差後對他說:“你應該是發燒了,你的額頭特別燙,我覺得你應該去看看醫生。”

“不用了,我睡一覺應該就會自己好的,我以前也是這樣。”他確實從來不看醫生,更可況他非常清楚自己怎麼回事,怎麼可能會去讓人揭穿。

“那你快點吃完早餐,然後回房去休息吧!我等會兒收拾餐具。”額頭發燒好像是要用冷毛巾敷的吧,這樣能降溫?或是用熱毛巾敷,這樣能開啟毛孔?到底是哪一個來著?要不都試一試吧,總會有一樣有用的。

吃完早餐,阿貝格爾自告奮勇的說她去洗餐具。艾瑞克沒讓她動手,小艾瑞克都不讓她幹這種活,他難道還能不如他。等一切收拾妥當,她催他去休息,還說要要照顧他,理由是一直以來都是他全心全意的幫助她,她也想有機會報答他。

他這個時候最應該做的就是拒絕,只要不見到她,他就不會胡思亂想,才能忘掉夢裡的一切,變得正常起來。可是他說不出反對的話,只好按她的指示躺進棺材裡,任她給他用冷毛巾敷完了又換熱毛巾。阿貝格爾忙活了半天,又用手摸了摸他的額頭,覺得一點效果都沒有!

“怎麼辦,我覺得還是那麼燙,一點都沒有好轉。”她從來都沒有照顧過人,沒有經驗啊!不看醫生,吃點藥也是可以的吧?

“沒關系,我睡一覺肯定會好的。”她靠的這樣近,還時不時彎腰,把身體探進到他的棺材裡,他鼻腔裡全都是她身上的香味,她的胸部就在他的觸目可及的地方,他平靜不下來。

“那我給你唱唱安眠的歌曲吧!”照顧人她不擅長,唱歌,她還是會的。想了想她選了一首音樂劇裡面的歌曲。

“你唱的什麼歌!”他需要幹點什麼好轉移注意力。

“‘一切安好’,這是音樂劇耶穌基督超級巨星裡面的一首歌,瑪麗哄基督睡覺時唱的歌。你要是不喜歡,我可以換成搖籃曲。”阿貝格爾有點遺憾他不喜歡,她個人還是挺喜歡的,不過她最喜歡的還是伊馮.艾裡曼版本的。

“沒有不喜歡。”她以前還唱過裡面的另一首歌,叫‘我不知道如何愛他’,可惜不是唱給他聽的。

“嗯,那你今天好好休息吧!等你睡著了我再出去。暫時先不上課了,等你複了再說。”他們現在在學習“胡格諾教徒”。

“你去忙你自己的事吧,不用管我了,我一個人呆一會兒就好了。”她在這裡他真的安靜不下來,他都能聽到自己的心跳了,生怕她也聽到了。她在一旁,他實在是緊張的不行。

“那好吧,你有事就叫我,我今天就在客廳裡待著,能聽到的。”阿貝格爾交代了一聲後,就出去了。

她要好好算一算賬,她還要攢多少錢才能搬出去。這裡的冬天到是不怎麼下雪,可是特別多雨,和倫敦很像。她肯定要買一些防雨的衣物鞋子之類的,還要重新買床上用品。最好列一張購物單出來,然後把每樣東西的單價寫在上面,便於她計算。

說幹就幹,她把一些她能想到的注意事項,需要辦的事,置辦的物件,一條條的列出來,然後寫上計劃實施的時間等。她最好抽時間出去逛一圈,看有沒有公寓出租的資訊。

她在這裡認識的人,沒有一個是需要擔心住處問題的,他們估計多半也不會有這方面的資訊,所以還是要靠自己出去找。也許可以登報找?對了,艾瑞克可能知道,他對這裡應該很熟悉,等他病好了,問一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