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暮建忠一聲怒喝。

香姨娘、三姨娘、四姨娘跟所有的奴婢都跪在地上。

暮建忠面色陰沉:“說!到底是誰的主意?”

明明這事前後侯爺自己都有參與,現在居然佯裝憤怒。

婢女們面面相覷,誰也不敢吱聲。

暮琬凝已經被傷成這樣,幾乎是證據擺在面前。

她料定今日當著寧王跟程嬤嬤的面,暮建忠必重重懲處這三人。

但是沒想到,香姨娘居然率先跪在暮建忠面前:

“請侯爺懲罰香兒,是香兒沒有照顧好琬凝。”

三姨娘跟四姨娘有樣學樣,也跪下:

“姐姐說得對,是我們姐妹三人失職,還請侯爺降罪。”

暮琬凝看著這三人沆瀣一氣的樣子,不由道:

“照顧?看來我剛剛被關在宗祠裡,被打,被逼著喝下鴆酒,都是我自己所為了?”

三姨娘一副意外至極又委屈可憐的樣子道:

“琬凝你是朝廷功眷,回府之後我等恨不得將你供起來,怎會傷害!”

寧王直接起身:“那她身上的傷如何來的?她被你們塞住嘴折磨成這樣你們竟敢狡辯,是當本王瞎了嗎?”

香姨娘開始哭起來:

“琬凝本是去祭祖,妾身三人高興得昏了頭,都忙著給琬凝準備禮物,雲蕊那芙蓉羹還在小爐上煨著呢,殿下若不信,可以親自去看。”

若不是親耳所聞,暮琬凝簡直不敢相信,剛剛三姨娘在祠堂裡讓她要死就死快點,她的芙蓉羹過了時辰就入不得口。

現在竟然說成是為了她親手熬製的。

暮琬凝也算是見識到什麼叫做顛倒黑白。

只聽香姨娘繼續哭訴:“...妾身剛要去祠堂迎她,才聽說琬凝被關進了柴房,便急著來檢視,沒想到竟然有這樣大的毒蜈蚣,差點都死了,到底是妾身的錯,沒有照顧好凝兒,妾身罪該萬死,求殿下責罰!”

香姨娘雖百般求責罰,但是言語裡絕不承認害過暮琬凝。

寧王明白事實絕非如此。

但審問了一眾婢僕,說法都跟香姨娘的並無區別,這侯府上上下下鐵桶一般。

若真要徹查,這是永昌侯府的家事。

他到底一個外姓王爺。

陸雲瑾還要說什麼,被暮琬凝按下了。

香姨娘在侯府已經是隻手遮天,沒有哪個婢女僕人會為了她一個剛回府的棄子得罪侯府主人。

暮琬凝看著暮建忠,只見他趕緊扶起香姨娘給她擦眼淚。

“是為夫錯怪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