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棄娘誠實搖頭:“治不起。”

感情到底有親疏。

別說蕭晏的外公,就算是為了蕭晏,她怕是都做不到。

準確地說,只有她三個女兒,能讓她做到這個份上。

“這不就結了?”胡神醫沒好氣地道,“我說治不了,還能害你!非要打破砂鍋問到底。我要在他們面前說了,你救還是不救?不是等著讓蕭晏跟你生嫌隙嗎?”

“那,那我得告訴他實話。”

蕭晏若是不能理解,那她也沒辦法。

若是理解,他們可以給老人送點吃的喝的,儘儘心,少留遺憾。

“真是個傻子!”

這倆人竊竊私語,頭都快捱到一起了,真是……

滕文甫不贊同,不由看向蕭晏,卻發現他神情複雜地在看李老爺。

李老爺手裡拿著一塊核桃仁,只在指尖捏著,並不吃,神情平靜。

“不行,你給我把方子開了,說不定家裡子孫眾多,能湊一湊。”陸棄娘道,“另外,你不許和老爺子說實話。你趕緊把話給我圓回來——”

胡神醫道:“我只會治病,不會演戲。藥方子真的要?”

“要!”陸棄娘咬牙。

她知道,胡神醫是個驢脾氣,倔得很,勉強不了。

“那我寫給你,但是撒謊我不會。”

胡神醫覺得,要告訴患者真實的情況,在最後的時間去做想做的事情。

他寫下藥方,放下筆就要走。

“等等!”陸棄娘按住他肩頭,“來都來了,看一個是看,兩個也是看。”

“怎麼,你有了?”胡神醫打量著陸棄娘。

陸棄娘:“……我有個粑粑!”

阿黃不同意!

“疼叔,你給疼叔也看看。我看著,疼叔的腿腳好像不太好,是不是,疼叔?”

滕文甫走路的時候,是有些不自然的。

不過不仔細看,看不出來。

陸棄娘心說,疼叔這個姓,真不好,生疼生疼的。

滕文甫連忙道:“老奴不用,老奴沒事。”

他那是經年的老毛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