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二丫反駁道,“我娘說了,就是再窮,也不會賣掉我們。”

她不可能賣身。

“那你要做什麼?”

“要飯啊。”二丫理直氣壯地道,“臘月死了爹,剩下兩個小女孩,誰見了不同情?”

蕭晏:“……”

好好好。

真是個好主意。

好到他……

無力吐槽。

“你在我家裡,不能白吃白喝吧。又不要你出力,這點事情,你總不會拒絕吧。”

蕭晏不會拒絕。

因為他已經透過窗戶的縫隙,看到了走進來的少年鐵柱。

人如其名,壯實得像根鐵柱子,現在的他,打不過。

打不過,那也只能加入了。

蕭晏只提了一個要求——

用席子把他裹起來,不要讓他露臉。

雖然他已經沒臉可以再丟,但是還有一點點沒用的矜持殘留在骨子裡。

在他能克服之前,請容許他先矯情矯情。

說不定過段日子,他習以為常,也就不用這麼麻煩了。

“事兒真多。”

二丫雖然嘴裡這般說著,但是還是指揮鐵柱,用一卷破席子,把蕭晏裹在裡面。

現在的蕭晏,瘦得像紙片,體重估計都不足百斤。

鐵柱輕輕鬆鬆把他裹好,放在了平板車上。

平板車上有一種濃烈的臭味,好像是經年積累下來,已經滲入木頭紋理的那種臭。

蕭晏屏住了呼吸,也聽到了二丫在說鐵柱。

“鐵柱哥,你可慢點推。”

“放心,沒事,我會推平板車,不會讓你爹磕著的!”

“呸,誰怕磕著他?我是怕你把車弄壞了,明年買豬賣豬,還得靠這車出力呢!”

蕭晏:“……”

他現在已經開始入戲,一動不動,假裝自己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