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果眼看就要到終點了,卻又突然把這個終點無限製向後延伸了,那這個人肯定再也沒有力氣向前跑了。

此時的雨瑞就好比是那個一直拚命向前跑,眼瞅著就要到終點了,卻又突然沒有了終點的那個人一樣。

渾身軟了下來,再也沒有力氣去看下一個終點究竟在哪裡了!

隻是猛然一抬頭雨瑞看見了恬靜的躺在床上的楓葉,那如花般的年齡,那如花般的容顏,深深的觸動了他心中那一根亢奮的神經,令他瞬間又充滿了不屈的鬥誌。

他用力的甩了甩那亂的一塌糊塗的頭發,雙手抹了一把臉部,抬起頭來麵對著楓葉的時候,又是平時那個充滿了自信與堅強不屈的雨瑞了。

他緩緩地靠近楓葉平躺的身體,輕啄了一下楓葉那有些幹澀的嘴唇,用著自己生平最溫柔的聲音,告訴楓葉,他們要離開這個極地洞天了,他要帶她一起去取天緣果,等她吃了天緣果醒來後,他們再一起回到雨國,他會幫助她完成她先前想要去做的事情。

楓葉那原本舒展的眉頭,因為雨瑞的話語與輕啄,而輕輕地緊簇在了一起。

似乎心中極不願意出現這種情況!

隻是事與願違呀!他們一起走出這個極地洞天後,他們生命中新的宿命因果又會出現什麼樣的變化呢?世事總是難料!

可是既便他們離開了這裡,可是他們又要去哪裡尋找天緣果呀!

雨瑞不是沒有想到他們似乎並沒有可以預定的去處,隻是他一定要去試一試,哪怕走遍整個天下,他也在所不惜。

隻是一句生長地不詳,現在是否存在不詳,便將吉凶未卜的前途,道了個淋漓盡致。

同時也讓人時刻懸著一顆驚魂不定的心。

雨瑞簡單收拾了一下自己,讓自己看起來最起碼幹淨利索,不至於讓見到的人把他誤當作是乞丐。

收拾利索後,雨瑞便起身前往雨國傳說中的王宮,畢竟他離開已經近一個月了,而後麵他還要去為楓葉尋找天緣果,歸期不定,作為一國之君主,他有必要交待清楚自己的去向,安排好國中的一切事務,雖說有嚴如霜這個護國天尊坐陣,不會出什麼大的差錯,然而畢竟雨瑞才是這個國家的君主。

何況他這次的離開與以往不同,以往他離開雨國去到別處,皆是負有了一定的使命與任務在身,且有明確的歸期。

這次一是純粹是他個人的私事,絲毫與雨國的政務扯不上幹係;二是歸期不定。

“夫君,你當真非走不可?”

嚴如霜真是人如其名,此時的她陰著一張俏臉,盯著雨瑞的雙眼,更是像蒙上了一層隨時有可能將人凍結的冰霜。

“是。”

不用千言萬語,簡簡單單的一個是字,足以道出雨瑞的堅決。

“請夫君告知如霜這一去要多久才能回來?如霜心中也好有個準備!”

此時的嚴如霜,兩眼毫無焦距的四處遊走,身子也隨著轉來轉去,更甚至開始踱來踱去。

雨瑞並不是無情之人,一個對楓葉用情至深的人,又怎麼會看不出嚴如霜心中的不安,怎會看不出她隻是在強裝鎮定。

隻是他不能不離開,既然他此生從一開始,已經是對不起嚴如霜了,那麼他就不能再對不起另一個女人了,一個是他深愛的女人,一個是開始愛他的女人,總不能兩個都對不起,都傷了吧!

所以他必須離開,他必須要去找到天緣果來救楓葉的命。

“如霜,雨瑞欠你的,一定加倍還,隻是今生我已經許了葉兒,那就來生吧,來生雨瑞一定加倍還你!

雨國就暫時先交給你了,等我讓楓葉重生後,再回來解決這一切的紛擾!“

雨瑞臨出門口時,又轉回頭深深看了一眼嚴如霜,那一眼中有愧疚,有不捨,還有說清道不明的情意。

也就是這最後不捨的一眼,支撐著嚴如霜度過了無數個不眠的夜晚。

也就是這飽含情意的一眼,讓嚴如霜在後麵艱難的環境中,一次次破繭而出。

也就是這飽含愧疚的一眼,堅定了嚴如霜等他回來的信念,她相信他一定會回來。

雨瑞走了,這一次是真的走了,一句今世已許給了楓葉,便生生斷了嚴如霜一切的念想。

對嚴如霜來說,這一句今世來生,不可謂不絕情,不可謂不徹底,隻是情一旦生了出來,又怎會輕易的退縮回去呢!這便註定嚴如霜的今生一定是可憐又可歎了!

隻是對於嚴如霜來說,美好的等待未必不是一種最好的慰藉方式,如果今生不能再一起,那就期來生能重逢,就是這份期待與等候,在嚴如霜冰冷的臉上劃上了一絲細細的波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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