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危機解除,但蘇格蘭想罵人的心都有了。

滅口之前還要做什麼?

周旋、審問。從骨頭裡砸出血肉,最終自牙齒中敲打出情報。

以及,將涉事的人也一併抹除。

確定將門鎖好,對上那似在邀功的閃亮眼神,兜帽男人忍住想給這人一拳的衝動,槍|口抬高,重新對準對方。

他的聲音冷得掉碴:“怎麼辦到的?”

不僅是他需要解釋,黑麥那邊也需要。

良好的收音會將方才的奇怪聲響還原給樓頂的狙擊手……雖然黑麥到現在就跟死了一樣沒動靜,但不加以解釋,黑麥絕對會懷疑他。

自己在組織成員眼裡的可信度本就都不高。若想洗脫嫌疑,就不能再對這人留情。

“是小秘訣。”

打斷他短暫沉默的是五月朝宮的回答。

“類似催眠,最近為了應付人琢磨出來的,但我很難解釋原理。”

五月朝宮緩緩轉向站在門前的男人,跟對方相比一派輕鬆,語氣頗為熟稔地道:

“你感興趣嗎?也可以來親自體驗一下的。”

他期待對方答應下來,自己好趁機吸貓吸個爽。

可男人聽到這話卻像被踩了尾巴一樣,舉槍的手臂端得更直,眼裡醞釀著某種想把他戳死的情緒,又被什麼遏制住,顯得無比複雜。

就連那白色的**都往外炸了一下,下一刻又縮了回去,可內裡的紅卻依舊不動。

五月朝宮斂下眸子,不禁思索,或許還需要更大的刺激才能讓對方向自己袒露真實?

而看起來天人交戰的蘇格蘭則在斟酌,他雙眸微眯,重新端詳這位無關人士。

經過這場變故,他不會再把人當作單純徘徊在酒吧獵豔的紈絝。

畢竟只是掃一眼就能催眠別人的能力,可不是普通人該有的。

不,應該說早在一年前他就明白……能夠撿走帶著槍傷的自己,讓傷口一夜間奇蹟恢復的人,無論如何都不該是平庸之輩。

但對方即使不是普通人,應該也和組織沒關係,否則自己就不會活到今天了。

因此不管怎樣,他還是想爭取對方的生命安全。盡力拯救一些人,這才是他……而後進入組織的初衷。

將思緒理了個通透,蘇格蘭持|槍的手握緊,壓低聲音命令道:

“既然如此,你過來吧。”

過來他好找機會給人打暈了丟出去,最好敲腦袋的聲音梆梆響,讓黑麥聽清楚。

這絕不是他公報私仇。

聞言,缺少情報而沒能察覺到男人的真正心思,五月朝宮隱在暗處的眉峰一挑。

鬆口了?那他可真過去了。

可惜天不遂人願,就在五月朝宮欣然接受這份邀請向前挪去時,包廂外突然傳來一陣窸窣。

槍|手敏銳的神經剎時警覺,蘇格蘭拿槍的姿勢不變,卻分神傾聽外頭的響動,疑心是交易物件留的後手。

目標既然能夠瞞過組織的行動將他一軍,那麼留下增援實屬正常。

可木質地板並沒有傳來焦急的腳步聲,反而有推車車輪滑動的、吱呀吱呀的聲音由遠及近。

蘇格蘭頓時明白,那估計只是服務生來送酒水和小食,或是來收拾其他包間的殘局。

然而就在他要放鬆警惕之際,砰砰砰的敲門聲卻響了起來!

“先生,您點的rustnl。”

門外,年輕人的聲音響起,蘇格蘭猛地屏住了呼吸。

rustnl,一款以蘇格蘭威士忌為基酒調製的雞尾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