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星點點,習習的夜風吹拂進臥室內,寧暖側身依偎在商北琛的臂彎裡,一手搭在他的胸前,呼吸著屬於他的清冽氣息。

商北琛感受到她均勻的呼吸聲,以為她睡著了,想給她換個姿勢睡得舒服些,剛抬起手,寧暖就下意識的將他抱住,“你要去哪兒?”

“我就在你身邊,哪兒也不去。”商北琛重新將她抱住,親啄她的額。

“商北琛......” 寧暖柔柔的叫他的名字。

“嗯,我在。”商北琛墨黑的眸子看向她,覺得她今晚有點奇怪,“不舒服嗎?還是有心事?”

寧暖久久沒有回答,好一會,抬頭,清澈的水眸閃動著光芒,反問向他:“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商北琛麵色從容,替她撫平額前的亂發,平靜道:“是不是有人對你說了什麼?”

寧暖想起答應陸菲的話,收回視線,重新躺好,編了個藉口想瞞過他,“沒有,我隻是看到了新聞報到,所以才會聯想到董沁麗,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

寧暖不善於說謊,每次說謊眼神都不能凝聚,更不敢與人對視,商北琛一眼就看出了她的破綻。

“董沁麗隻有被抓那天出了新聞,但後續警方似乎封鎖得很好,那麼請問商太太,你是從哪家電視臺看到的新聞?”商北琛語氣悠然,也不急拆穿她,一點點的向她丟擲問題。

“我,我忘記是哪家電視臺了。”

“呃,看來警方的保密工作做得不太好,也許還有人故意將訊息出賣給電視臺,得提醒他們將這個人抓出來!”

寧暖尷尬了,她哪裡是在新聞上看到的,若是她這話鬧大,那可怎麼收場?

她是真的很想替陸菲保密,但奈何對方太聰明,她隻能繳械投降!

“我老實交代,我是從陸菲那聽說董沁麗已經死了,不過你為什麼故意隱瞞不告訴我?”

“她人都已經死了,知不知道又有什麼關係。” 商北琛不然以為,他從來就沒有把董沁麗這類的人記在心裡,死了,反而是好事。

寧暖撐起身體,眼中抑製不住的好奇,“你能不能告訴我,董沁麗是怎麼死的?”

商北琛看懂了她眼中的那股求知慾,將她拉下,躺回他的懷裡,溫柔磁性的嗓音在她耳畔響起:“其實她的死也不難猜,無非是和白東海一樣的遭遇。死或者終生監禁,二者其一就是她最後的結局,從她選擇了這條路開始,她就應該猜到會有這樣的後果。”

寧暖靜靜的聽著他的話,而後,繼續問:“陸菲說董沁麗死在醫院,而且死狀奇慘?”

“我又不是警察,也沒有親眼見到,很抱歉無法回答商太太的問題,不過倒是聽說醫院加護病房特製精鋼窗戶的鋼管,被人用特殊武器切斷。”

“什麼武器這麼厲害?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就能將實心鋼管切斷?” 寧暖如好奇寶寶似的不停追問他。

商北琛可是在部隊摸爬滾打磨煉出來的,什麼稀罕武器沒見過,不屑一顧的說,“不過是些見不得人的玩意,若你真的對武器感興趣,等你把孩子生下,我帶你去參觀一些真正有價值的。”

寧暖皺眉,連聲拒絕,“不,不用了,我就是隨口問問而已。”

“那你還想知道什麼?”

“還有......你外公,他中風了?” 猶豫了會,寧暖還是問出了口。

商北琛表情冷淡,頓了頓,回道:“是,這樣也好,以後就不用擔心他再有精力去掌控折磨誰了。”

陸六革暗中做的那些見不得光的事,如果上頭要明著深糾,他根本逃不過牢獄之災。但他在政壇幾十年,有功有過,雖然他為人偏執,遇事不折手段,但他在處理國際事件上的果斷決絕,令群眾們無不佩服,也讓他的政績留下了一筆無法抹去的輝煌。

因此在調查小組提交了審查結果後,上頭為保住領導班子在人民群眾心中的顏麵,隻將陸六革撤去所有職權,還對外宣佈他是退任,不過與他來往過密的人,都被處理,無一倖免。

寧暖抱著商北琛,兩人久久無聲,她知道他不喜歡提起陸六革,想了想,將話題轉移,“還有幾個月我們的孩子就要出生了,你有沒有給孩子想好名字?”

順著寧暖的話,商北琛也收起了其他思緒,隻是孩子的名字嘛?

他突的蹙緊了眉頭,“想是有想過,但還沒想到合適的。”

寧暖蹭到他胸前,抿著嘴角笑說道:“你知道宋湛野給他家小泡芙上戶口時,填的什麼名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