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得意地瞥了楊柳一眼,隨後拿起旁邊地裡一把沒人用的鋤頭,走到離賀寒不遠的地方,開始笨拙地學著幹活。

她沒幹過這種粗活,揮了幾下就覺得手臂痠痛。

她悄悄看了賀寒一眼,見他依舊專注地幹著活,似乎沒注意到自己。

周婷咬了咬牙。

心一橫,她故意沒握緊鋤頭把手。

鋤頭落下的瞬間,粗糙的木柄狠狠地摩擦過她的掌心。

“哎呀!”

周婷痛呼一聲,扔掉鋤頭,捂住了自己的手。

她可憐兮兮地走到賀寒面前,把手伸到他眼前。

白嫩的手指上,果然被磨破了一小塊皮,滲出了點點血絲。

“賀寒同志,我的手……破了,好疼啊。”

她眼眶紅紅的,聲音帶著哭腔,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賀寒停下動作,瞥了一眼她那點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小傷口。

這點小傷,在農村幹活的人身上,簡直是家常便飯。

但戲要做足。

他皺了皺眉,沉聲道:“去衛生所看看吧。”

周婷等的就是這句話,立刻順從地點點頭,“嗯,可是……我一個人不敢去。”

賀寒放下鋤頭,“我帶你去。”

站在一旁,從頭到尾目睹了這一切的楊柳,肺都要氣炸了。

就那麼一點點破皮,也要去衛生所?

還要他親自帶她去?

楊柳提著飯盒的手指,因為用力而捏得發白。

眼看著賀寒真的要帶周婷走,楊柳再也忍不住了。

“我也去!”

她快步跟了上去,語氣硬邦邦的。

賀寒腳步頓了一下,回頭看了她一眼。

那眼神複雜難辨,似乎帶著一絲無奈,又似乎藏著點別的什麼。

但他終究什麼也沒說,轉回頭,繼續往前走。

楊柳跟在後面,看著前面並肩而行的兩人,只覺得眼睛被刺得生疼。

她用力跺了跺腳,快走幾步,擠到了賀寒的另一邊,狠狠地瞪了周婷一眼。

到了衛生所,穿著白大褂的醫生簡單看了看周婷的手。

那點破皮,實在算不上什麼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