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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心不渝

顧瑜瑾將東西都收起來，放在書案上，又把她塞進被子裡，自己悄摸著也鑽進被窩。雙手形成一個圈，套住她，低聲問，

“明天再問這個，現在換我問你。”

“什麼？”她隨口答應著，還是有些心不在焉。

“你今天給蘇沅的那張卡是怎麼回事？”

以他對蘇芷衡的瞭解，那些錢絕對是她自己的。只不過掙三十五萬，對於一個在讀的學生來說絕對不是一件易事。

況且當時她還在接受治療，學業繁重，根本不可能有時間找工作。

爺爺奶奶也說了，這些年她從未向家裡要過錢。那她又是哪裡來的錢呢？

“掙的。在外那些年，從第二年開始我除了在圖書館泡著，就是在宿舍裡泡著。婉盈姐怕我發黴，就拉著我和她一起做一些兼職，加上獎學金，雜七雜八的，加起來就差不多了。”

她前半段的時候語氣很沉穩，到了後半段和顧瑜瑾對視的眼神就有些逃離了。

“說謊”顧瑜瑾一針見血指出，“還記得我們約定

‘對對方毫不保留，毫不隱瞞。’

這才訂婚第一天，你就騙我，這可不行。”

自知理虧，蘇芷衡假動作多起來，一把推開他的包圍圈，“真的是兼職攢的。”

顧瑜瑾歪頭靠在她腿上，捧著她的臉，逼著她對視，漆黑專注的眼神直直盯著她，壓迫感一下就來了。

她只好繼續手足無措坦白，

“就是有一次，有個舞會，我有個同學缺個舞伴，找去我跳個舞，給的錢多了點。”結結巴巴的，語義含糊不清

“跳舞，同學，舞伴”顧瑜瑾努力消化著她話裡的意思，“繼續”

“舞會上臨時出了點事，爭吵之間我捱了幾下，對方賠了點錢。”她一貫的避重就輕口吻。

顧瑜瑾聽急了，“你被打了！打哪兒了！”

“小事兒，都過去了。”蘇芷衡只願意說到這。

然後連同他和書案上的東西都推出去了。美名其曰困了，要休息。

事情的原貌還是唐婉盈說清楚的。

那段時間，她還沒有完全走出來，因為怕她繼續沉悶下去，意志消沉。

唐婉盈一有空就拉著她出去轉轉，順便參加學校的各種活動。試圖轉移她的注意力，也想為她尋找一個新的情緒出口。

有一次學校組織的晚會上，兩人抱著好玩的心態，合作了一場舞臺。唐婉盈吹笛，蘇芷衡跳了一支古典舞，驚豔眾人。

學校裡便漸漸有了她的傳說。

溫潤優雅的東方古典美女，吸引了各色人有意無意的接近。蘇芷衡一貫的拒絕，一貫的獨來獨往。也迎來了理解，但更多的是惡意的揣測。

自此，她也不再參加任何活動，謝絕各色人際交往。

邀請蘇芷衡參加舞會的，是她同班的一名男同學。他對蘇芷衡很有好感，一直沒有當著她的面表露過。

蘇芷衡只當他是普通同學，不甚在意。他對她的吸引力，還比不上解剖教室角落裡那具站著的白色老師。

那次舞會是男孩兒家裡舉辦的。

男孩兒找到蘇芷衡想請她參加自己的二十歲生日舞會，一開始蘇芷衡直接拒絕了好幾次。

剛好那時候獎學金的錢還在審核，又趕上了交房租，米袋子也見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