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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軌的遺憾

車內副駕駛上，蘇芷衡抱著腦袋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顧瑜瑾時不時看看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他叫蘇北，也是a大的學生，現在在各科室輪轉。”蘇芷衡冷不丁出聲，“你是想問這個嗎？”

顧瑜瑾清了清嗓，盯著路面的情況，“他對你似乎不只是朋友的關心。”

這依賴於他對同性之間的直覺。反正他是不會特意給異性好友送一大捧玫瑰的。

“哦，他之前和我表白過。”蘇芷衡淡定道。

“什麼？”顧瑜瑾急得嗓子都快劈叉了。

蘇芷衡被這怪聲逗笑，憋著笑告訴他：

“放心啦！我和他說清楚了，我怎麼可能會去誘拐剛成年的小年輕呢？我可是學姐好吧！

再說了他馬上就要去留學了，剛才還和我說要去尋找自己的‘永久性多巴胺’。”

顧瑜瑾上下打量了蘇芷衡一圈，她其實看起來很顯年輕，尤其是眼睛，清澈透亮，總給人一種很澄淨的感覺，不自覺會激起他人的保護欲。

除去這套成熟的西裝和特意挽起來的頭發，她看起來和大學生其實差不了多少。

而且有時候還特別幼稚，喜歡捉弄人，小孩兒玩鬧的心思她全都有。

“我真的認真拒絕了的，你不要這樣看著我。”蘇芷衡覺得他不信，又加了一句，“我拒絕人很有一套的！”

莫名的，顧瑜瑾心口好像是插了一把刀子。

“這點你不是很清楚嗎？”

兩把！

顧瑜瑾又心酸又倍感安慰，瞧著她一本正經的樣子哭笑不得，“好好好，我知道了！”

車子最後在a大外圍的停車場停下。

顧瑜瑾從後座上拿起一套白領紅袍學士服遞給她。

蘇芷衡接過有些不解，“今天不拍畢業照啊？”

顧瑜瑾笑答：“總不能讓你少點什麼，你在車裡換好了，我去外面等你。”

本來拍畢業照是在答辯會之前的。那段時間蘇芷衡趕不及回來，況且她本人對待這種事情並不甚關心。

她更在意的是答辯會順利透過。所以便沒有特意回來參加獨屬於畢業季最後的狂歡。

她其實是一個很享受寂寞的人，也一直覺得熱鬧喧囂在沉寂過後撲面而來的寂寞更為殘忍。似乎得不到喧囂，便可以忍受沉寂。

所以，從很久很久以前。也不算久，大概是高中畢業之後，八年前。她漸漸的開始故意逃避盛大的儀式感。

捧著套沉甸甸的衣服，瞧著門外的身影，蘇芷衡不自覺笑了。顧瑜瑾叉腰守在車門前，背對著她。

車座下放了一雙嶄新的白色運動鞋，大概是怕她穿不習慣皮鞋硌腳吧。

換好衣服，兩人順利“混入”了學校內部。

這個時點，除了教學樓，學校其他地方裡少了許多人。

蔥綠的樹葉，花叢，四處遊蕩的狗兒，貓兒，池塘裡引吭爭鬥的天鵝……是這片躁動的欣賞者。

顧瑜瑾脖子上不知何時掛了一臺相機，自然牽著她的手，讓她捧著花兒自己送的那捧向日葵）。

另一手撐著把傘遮陰，日頭有點大，蘇芷衡的面板偏白，太陽一曬便泛紅。

蘇芷衡雖說是a大的學生，但來校區的次數屈指可數，大部分時間是在醫院裡。她都還沒有好好逛過學校，也不大知道哪裡的景色此刻最美，最適合留作紀念。

他原也是這裡的學生，瞭解的比蘇芷衡要多一些，於路和她漫聊著天。

講起學生時代的軼事，上課迷瞪眼，逃課不上基本上他都做過。有時候特別走不開還會連著翹好幾天的課。

有次一門通識課授課老師是一名退休返聘的老教授，張口閉口的之乎者也，古板教條。

人也忒認真，每次上課必點名，好巧不巧自己逃了他的課，當然也不只一回。

老師大發了一場雷霆，怒言，“如今的學生並不把學習當回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