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呼海嘯

沈南晞一直都在蘇芷衡書房裡守著沒有任何人進來,直到顧瑜瑾敲響房門,攙扶著蘇芷衡走了進來。沈南晞拿出醫藥箱,用體溫計測量她的體溫。顧瑜瑾用濕熱毛巾敷在她額頭上。

時間到了之後取出體溫計一看38c

沈南晞鬆了一口氣:

“還好是低燒,先物理退燒,看能不能將燒推下去,你青黴素過敏大部分感冒藥不能吃。實在是燒的厲害一定要去醫院。”

蘇芷衡扶著額頭的手比了個“ok”的手勢。發燒眼睛揉碎般的難受,鼻涕堵在鼻孔裡呼氣難受,折騰老半天,嘿,更難受了。

視線不離茶幾,守著手機看是否有趙鵬的電話打來。

沈南晞時不時的查她的體溫變化,顧瑜瑾換了一塊又一塊的毛巾。屋子裡三個人各有各的擔心。

蘇芷衡簡要的說了和蘇裴談話的內容。顧瑜瑾沈南晞都想過會是陳家人,不曾預料會是蘇裴。

她陳述的語氣極其平淡,彷彿那人,那些事和她無關。

瞭解蘇芷衡的人知道,她表面越是冷靜,表現的越不在乎,內心深處的創傷越是嚴重。

她的疼痛傳導能力在鈍化卻沒有消失。當所有的傷痛彙聚到一起,引信點燃,感受會無限擴大、彌漫全身甚至是淹沒。

以此,兩人看向她的目光裡更增添了一份擔憂,房間裡一時寂靜無聲。

兩個小時後,黑色鐵塊亮屏開始響動,蘇芷衡幾乎是彈坐起來,拿起電話:

“喂,是我,蘇芷衡。”嗓子啞的生疼,氣息不穩,怕對方聽不見她又大了些音量:“蘇芷衡”

不出意外的,喉間的不安滾滾而來,蘇芷衡捂住嘴巴又咳了幾聲,臉色漲紅。

趙鵬:“和你預料的一樣,蘇裴動手了。”

蘇芷衡的眼睛幹涸的難受,說不上什麼滋味:“好。”他還是走到了這步。

趙鵬:“我們已經遞交了你整理的資料,蘇裴犯的罪會審查到底。”

“好。”沙啞的嗓音低沉似是低空飛過的隼決絕伶俐。

趙鵬:“後續的調查我們會找你配合說明詳細情況。”

“好”

一連幾個好字,曾是多年來她最害怕卻又期待的回答。結束通話電話,沈南晞顧瑜瑾屏息站著。

蘇芷衡扶著他們站起來,握住他們的手,說不上什麼情緒,幹涸的眼裡盡是沉默,沙啞著:

“第一步成功了。”

野豬中槍的事是她臨時編纂的。蘇裴謹慎多疑,一旦有不利於自己的證據出現,勢必會盡全力除淨。

不完美聽起來又有點荒誕的“事實”往往更可信。只要他懷疑就會有動作,這盤棋他就輸了大半。

蘇芷衡一走,蘇裴收起可憐兮兮的面具也離開了。趙鵬讓同事在屋子裡搜查有沒有什麼線索,自己跟著蘇裴。

蘇裴繞了很久圈子,估摸著沒有人跟隨又回到了那片居民樓。在與蘇芷衡見面對面的樓道停了下來。

此時搜查證據的人已經撤退了。

狡兔三窟,把窟設在一起的也算是兵行險招。

第二個窟,房間裡的陳列擺設風格與對面迥然不同。但有一點相同,監控器幾乎布滿整個房間,毫無死角。

地裡位置極佳,視野開闊,緊急情況下可以毫不誇張地說進可攻,退可守。

到底是有經驗的專業人士,行事足夠隱蔽。若不是上頭透了風,一時半會還真懷疑不到他。想到這裡,趙鵬看向視線裡的人更多了一份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