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也可以,不過這具體要咋個安排,我們還要好好商量一下。”

比如落實到個人身上的,誰負責“撿到好東西”,誰負責散播訊息,誰負責充當引誘拐子上當的“內應”,都要好好分工一下。

鑑於上次“交公糧”事件大家表現出來的集體意識,大隊長琢磨著,要幹就幹一票大的,發動整個大隊,連知青點也不放過,勢必一定要把那些人引上鉤!

三個人在大隊部裡面嘰裡呱啦,激情演講了半天,最後整個計劃終於有了雛形和落地的樣子。

“先這樣,就讓建設去山上一趟......”

“在上平時那些喜歡在村口嘮閒嗑的婆娘口風放出來......”

“知青點那邊也都打個招呼,讓他們多注意一點生面孔,誰知道柺子除了拐小孩會不會拐帶大姑娘,尤其是女知青,出門都要結伴......”

“還有......”

大隊長說的口乾舌燥,最後散會的時候,祁紅豆都已經走出去一大截了,他還在猛猛喝水。

後面他還要召集一些人來開會,畢竟這次的任務是要發動群眾的力量的。

祁紅豆在回家的時候,一個光著膀子,賊眉鼠臉的年輕人從她身邊晃晃悠悠的就過去了。

祁紅豆本來沒太在意,結果那年輕人在和祁紅豆岔開之後沒一會兒又掉頭回來了。

“嬸子?”

祁紅豆:......這人誰啊?

狗剩也不知道咋想的,或許是有段時間沒見到趙愛民出來鬼混了,這會兒冷不丁和趙愛民他老孃碰到了,就想嘮兩句嗑。

“愛民還被你拴家裡幹活兒呢?我說嬸子,你那麼疼愛民兄弟,咋還捨得讓他出來幹活啊?”

“你說我們這些朋友,現在想要喊他出來玩一趟,可難了,你咋也不給愛民放放假啊,家裡有那麼多人幹活,咋就非要愛民兄弟下地呢?”

狗剩很寂寞,真的。

他那雙從縣城白撿回來的皮鞋,也就是在趙愛民跟前顯擺的時候成就感最強,因為趙愛民和他一樣,都是眼皮子淺,沒見過什麼好東西,又能臭味相投玩到一塊去的。

可是自從趙愛民被祁紅豆拿捏住,每天都要下地掙工分之後,狗剩就很難再把趙愛民叫出來一起玩了。

以前他們乾的那些偷雞摸狗,半夜在地裡偷紅薯掰甘蔗的事情,現在就剩他一個,連個放風的都沒了。

當然,他們一起在一塊玩的人肯定不只是他們兩個,但是狗剩覺得自己和趙愛民的交情最好,和其他人就比較一般般。

像是隔壁大隊的石頭他們,離得又遠,交情又一般,現在也不怎麼來往了。

大隊裡其他的年輕人看狗剩還帶著嫌棄,也就是從前趙愛民沒有受到“思想汙染”的時候,他們能在一塊玩的很開心。

現在好了,趙愛民雖然還頂著二流子的名頭,但是已經是個勤快的二流子了,起碼知道幫著家裡幹活。

眼看著就和他是兩個世界的人了。

狗剩很失落,還有點憤怒。

他覺得趙愛民這是叛徒行徑,而把趙愛民變成叛徒的罪魁禍首,就是老趙家的老太太。

原來是趙愛民之前的狐朋狗友之一的狗剩。

祁紅豆對上狗剩那雙綠豆眼,覺得人爹媽可能多少有點對不住狗剩,怎麼就一張臉上連一個可以放大的優點都挑不出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