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8章 恐怖主義的西方風暴

西德,法蘭克福。

巴德爾提著一個大袋子,走入了自己的寓所。妻子恩斯林看到他拎著的袋子,微笑著說:“都拿到了?”

巴德爾點頭,他拉開袋子,裡面是兩支黝黑的沖鋒槍,兩支手槍、幾個子彈匣,還有幾顆手雷,哈哈一笑:“至少這一次行動,武器足夠了。”

恩斯林開始給槍貼上他們組織的ogo標簽:一把手繪機關槍上疊印“紅軍派”的首字母縮寫raf,很形象的標誌,這是他們“城市遊擊隊”的第一次行動,他們要以此來吸引追隨者,儀式感也是很重要的。

紅軍派,現在已經有了幾十名大學生和年輕知識分子,一個小團隊已經開始組成,本來他們還處於“理論討論”,其實就是高談闊論的年代,但黑豹黨的行動提醒了他們,光是語言是沒有用的,必須有實質的行動!

他們的目標,是刺殺漢斯·格羅布克hans g年代西德總理阿登納的總理秘書,西德的著名人物,關鍵此人臭名昭著,因為他曾在納粹的內政部任職,還是《紐倫堡法案》的起草者和納粹排猶暴行的主要推動者。當初1953年格羅布克在西德總理內閣亮相後,西歐各國媒體一片嘩然,更不必提以色列和民主德國方面的震驚。

無論如何,格羅布克這個著名的納粹,得到了阿登納的重用,得到了美國人的庇護。在阿登納去職後,他也順利地退休,頤養天年。

在紅軍派看來,這個人是很好的一個行動目標,反人類的納粹分子,無數人恨之入骨,以色列如果不是顧忌與西德的關系,恐怕摩薩德早就把他抓走審判了,紅軍派刺殺他,能夠得到進步青年們一致的認同。而此人已經退休,防衛鬆懈,便於紅軍派下手,團隊畢竟是“行業的新手”,經驗和能力不足,不能第一次就選擇太過困難的目標,格羅布克這樣的正好。

西德首都的郊外,這裡是平緩的丘陵,有著一棟棟獨立的別墅,綠草如茵,小溪潺潺,安靜而祥和。秋天的早晨,雖然有點冷,但空氣非常清新。

一位老年男人正在走向自己的家門,他剛剛散步回來,準備回家,他注意到對面的一棟樓附近,停著一輛轎車,一對青年男女穿著長長的皮衣,在那裡說笑著。老男人不由得露出了微笑,年輕真好。

他正要轉過頭進家門,兩位年輕人卻向他走了過來,他有點疑惑地看著他們,男青年笑著問他:“漢斯·格羅布克?”

格羅布克疑惑地說:“我是格羅布克,你們是?”他突然停止了說話,因為兩人都已從皮衣中抬起了沖鋒槍口,對準了他。

男青年收斂了笑容:“納粹,去死吧!”兩支裝著消音器的沖鋒槍的聲音,低沉地響了起來,把格羅布克打成了馬蜂窩,死去的格羅布克,眼睛大睜,嘴角似乎還殘留著一絲苦笑。

巴德爾拿出一張事先準備好的“海報”,用死者的腿壓住了這張海報,大大的紅軍派ogo,以及他們的宣告:反動的聯邦德國政府,庇護了無數漢斯·格羅布克這樣罪行累累的納粹分子,他們是一丘之貉。而紅軍派則以人民的名義,判決漢斯·格羅布克死刑!

庫喬神色鎮定,廂式車在他的指揮下,穿過羅馬城的大街小巷,來到了一處看上去骯髒而混亂的街區停下。

庫喬按了一下某戶平房的門鈴,很快幾個人出來了,他們眼中有著興奮的眼神,沒有多說話,他們開始卸車,把車上的那些木箱搬入房內,又搬到了這棟房的地下室。

庫喬對他們說到:“你們先整理,我太累了,要去睡一會。”女友瑪格麗塔·卡戈爾走上來,輕輕地吻了他一下,他揮揮手,走向臥室躺下。

但或許是過於勞累,他反而一下子睡不著。他回想這這些天發生的一切。

武器彈藥來自捷克斯洛伐克的國家安全域性,他們將蘇聯和捷克斯洛伐克的輕型武器,透過走私海洛因而形成的既定路線,從中東進入義大利,他們還介紹了巴解組織。接下來還要對庫喬組織的“義大利紅色旅”選擇的成員,送到捷克斯洛伐克國家安全域性,在布拉格、北非及敘利亞的巴解組織營地,進行軍事和遊擊訓練。

捷克斯洛伐克國家安全域性,是主動找上他的,當時庫喬問他們為什麼找到他,又是如何注意到他的。他們的回答是:按照中國同志的建議,我們首先在各國學習社會學的學生中,物色和尋找潛在的革命者。

因為中國人發現,在資本主義國家,學習社會學的學生,最容易傾向革命,社會學本來就是研究社會生活、社會制度、社會行為、社會變遷和發展,以及其他社會問題的綜合性學科。正因為如此,社會學的學生,最容易看破和理解資本主義社會對人民剝削壓迫的殘酷本質,從而轉化為堅定的革命者。

著名的哥倫比亞的卡米洛.託雷斯就是社會學的博士,庫喬並不知道,義大利鄰居西德的巴德爾,也是社會學的學生。但捷克人的說法,讓他感到自得。

他的“紅色旅”組織,確實深度應用了社會學的成果,是由社會學家喬治·寨梅裡亞制定的組織原則,

極為嚴密。

紅色旅的最基層單位是小組,成員人數不超過5個,其中只有一個人同上級聯系;每6個小組組成一個“核心”,在各大城市設立分支機構,再由各地的“核心”組成旅部;從而形成像金字塔一樣的組織系統。

平時以小組為單位進行活動,一個小組的成員落網,絕不會牽連到其它小組,以此避免被警方一網打盡。後來一位義大利的官員形容說,紅色旅的組織機構,活像一條被切成數段的蚯蚓,每一段都能蠕動。

庫喬不知道,在李思華和趙雲騰的原時空,他組織的“紅色旅”確實是西歐“恐怖主義成就”最高的組織,甚至連義大利的總理莫羅,也死在了他們的槍下,得力的正是這種嚴密的組織形態,使得警方難以抓盡紅色旅成員。

獲得武器後,還沒有經過嚴格訓練的紅色旅成員,開始迫不及待地展開了一些“試點行動”,在羅馬的國會大廈前,一個高階官員剛從汽車裡出來,突然從斜刺裡沖過來一個青年,舉起手槍對準他的膝蓋連發數槍,然後逃走;在威尼斯機場,外交部一位官員上廁所時,被埋伏在廁所裡的一夥青年抓住,捆在抽水馬桶上。兩支無聲手槍對準了他,朝他的膝蓋打了幾槍;在那不勒斯、佛羅倫薩等城市,相繼發生射擊射官員膝蓋的事件。

紅色旅在各種公告中,喜歡引用法國大革命領袖羅伯斯庇爾的名言:“沒有美德的恐怖是災難,沒有恐怖的美德軟弱無力。恐怖就是即時的、強硬的、沒有迴旋餘地的正義;因此,恐怖是美德的延伸。”很快,這句話再次成為了歐洲的流行語。

法國巴黎郊外的維裡納爾森林,一群年輕人正在訓練著射擊。

又一個社會學學生,法國龍泰爾大學的丹尼爾.科恩邦迪,是這夥人的領袖,他的經歷有點類似義大利的庫喬,只不過找上他的,是民主德國的國家安全域性。

東歐各國的情報機構,都在西歐的動蕩中,看到了讓西方更加動蕩的機會,紛紛出手添柴加火。在新時空,東歐的黨和政府相比原時空,在進攻上要積極得多,李思華著名的“軟弱的政黨,沒有資格叫gc黨”理論影響的,可不僅僅是發展中國家的黨派,對於東歐各黨的影響也是巨大的,尤其是情報機構,他們本來就是各黨中最“死硬”的一群人。面對東歐社會主義國家發展的不如意,他們憂心忡忡,認為只有對西方資本主義積極地進攻,才是唯一的勝利源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