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nin 沒法不愛你

午飯是在食堂吃的, 演講是在報告廳舉行的,兩人畢業不過半年,對一中的每個角落都還熟悉, 結束散場的時候又一次路過樓下便利店,宋再旖的視線卻停留在走廊盡頭那間實驗室。

今天適逢高三的月考,實驗室被用來充當考場, 所以難得的敞著門, 黑板上還寫著考試科目和時間沒擦, 被斜陽照著, 窗簾也隨風飄著。

沈既欲因為她的停步也側頭看過去, 然後笑。

其實準確來說那是一間生物實驗室,按道理是選修物化政的他不會踏足的地方,可到頭來他卻對裡面滿牆的動植物標本瞭如指掌。

原因也簡單,他在這間實驗室裡親過宋再旖,不止兩次。

而至於具體多少次,他早就數不清了。

尤其是進入高三下學期,宋再旖連每天四十分鐘的午休時間都不肯放過,一根弦繃得很緊, 沈既欲看不過去, 就說你非要這樣是吧, 行, 那也別在教室裡影響其他同學休息, 特意把人叫到了實驗室, 她做什麼他都陪著, 期間還能幫著答疑,然後等到午休結束,她收拾卷子要走人, 就會被他抱進懷裡佔幾秒的便宜,算是他的輔導費。

宋再旖也因為想起了這些勾當而笑,她說沈既欲,我以前真沒看出來你這麼老手。

沈既欲挑著嘴角不置可否。

畢竟他們兩個的愛情,是註定要在天雷地火裡把彼此燒成灰,然後在餘燼裡迎接下一個天明的。

……

周肆北在年末最後一天回了國。

落地是當晚九點,但他這個玩咖九點半就把局組起來了,朋友陸陸續續來了很多,放眼一張張面孔,認識的,眼熟的,打過交道的,都不陌生,沒有包場勝似包場,dj聲震在耳邊,腰被沈既欲摟著,人頭攢動間宋再旖看見姍姍來遲的聶書邇。

捷裡之旅結束,她也算是和周肆北交上朋友了,還玩挺好,暑假快結束那會兒兩人欠了場拼酒沒喝,時至今日周肆北沒忘,她更是記得清楚,據說來之前還喝了酸奶墊肚,而後一進卡座就把包往桌上一撂,廢話不多說,直接讓人上了兩排深水炸彈,大有一副今天要把周肆北喝趴的氣勢,周肆北當然不慫,嚷著他可是為了這番兒韜光養晦了一星期,要是能被喝趴就跟聶書邇姓。

沈既欲適時出聲糾正他韜光養晦不是這麼用的,周肆北因此噎一下,然後擺手說管他呢。

宋再旖看笑,都秋菡也撐著下巴翹著腿,標準看好戲的姿勢,點評一句有生之年能看到周肆北改姓也不虧,鄒淩過來和沈既欲碰杯,老規矩地下起賭注了,四周多的是人圍過來,氣氛越來越熱,音樂越來越噪,彷彿要給他們助興,不過誰都沒給面兒地押周肆北能贏,周肆北簡直要被他們這些胳膊肘往外拐的氣死。

沈既欲又糾正他:“我胳膊肘只往我老婆那兒拐。”

說完手還不安分地摸宋再旖兩下,被她笑著拍掉,但沒過幾秒她整個人就被沈既欲摟腰抱進懷裡了,撫著後頸接上吻了,周圍鬧哄哄的聽不見了,只聽得見間隙沈既欲低笑著叫她換氣,她不甘示弱地揪他衣領,重新堵他嘴。

兩人旁若無人的熱吻顯然比拼酒更有意思,起鬨的人瞬間分了一半過來,就連周肆北都搖著骰子瞥過來一眼,完了在滿場喧鬧裡朝沈既欲喊一嗓子羞羞羞,結果轉瞬又被聶書邇更大音量叫他開的一嗓子蓋過,周肆北眯眼問她確定嗎,聶書邇反問他在怕什麼。

周肆北說怕你喝哭咯,說完他握著骰盅抬手腕,裡頭六顆骰子一點點外露,三個4,兩個2,差最後那個決定誰喝,與此同時聶書邇倏地感覺身旁沙發彈動,聞到熟悉的味道,她歪頭,就看到前一秒落座的祁宴禮。

這一秒在脫西裝,像是剛從晚間會議抽身,夜店的鐳射光掃過他肩身,矜貴疏離的氣質和這種場合有點違和,不過很快隨著他單手扯掉領帶而消散,黑色襯衫頂端的紐扣也解開兩粒。

兩人在藍紫光裡對上一眼,那時候聶書邇面前的空杯已經倒了幾個,頸部泛起一點紅了,盯他兩秒後也不去管最後那顆骰子開出來是幾了,眯眼笑,俯身咬著祁宴禮的耳朵,拖腔帶調地說一句小叔你來了啊。

祁宴禮聞言喉結滾動,視線越過她往桌上一瞥,徑直伸手拿過那杯本該她喝的酒,仰頭一飲而盡,聶書邇這才反應過來,剛剛那把是她輸。

周肆北見狀不樂意了,跟著叫一聲叔,滿臉欲言又止。

祁宴禮淡笑放杯,“我就是有點渴了,沒別的意思,你們繼續。”

話是這麼說,但後半段周肆北玩骰子叫數就沒贏過了,他百思不得其解,看聶書邇,又看祁宴禮,卻看不出貓膩。

直到宋再旖好心給他指一指彼時搭在聶書邇肩膀上的手。

一隻屬於成熟男人的手,腕骨扣著石英錶,手背淡青筋脈在夜場光線裡幾乎看不出起伏,連把玩頭發的動作都透著漫不經心的勁,可有一下沒一下輕點的幅度也明顯,像極了某種心照不宣的暗號。

周肆北幡然醒悟後轉頭找丁梵求安慰去了。

聶書邇卻絲毫不覺得自己勝之不武,她只覺得祁宴禮弄得她好癢,從肩膀到心口,剛喝進肚的酒精開始上腦,意識被生拉硬扯一個來回後聽見祁宴禮問她什麼時候回家。

她搖頭說還早呢,她還有好多酒沒跟別人喝。

“你還想和誰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