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

寧瑞和陸冠宇步入議事廳,廳中人不多,只有兩位,一個是方才聲音的主人,天問派的帶隊師姐,寧瑞記得這人叫白纖纖。

白纖纖是個正經音修,本命武器是一把琵琶,平常會化做發簪插在頭上。

白纖纖為人正直,修行刻苦,從前有過她的傳聞,據說在無音谷彈了七日七夜的琵琶,將其中的一個妖獸逼得自殺,總之,像白纖纖這樣正派的人,在天問派那個地方顯得格格不入。

另一位悠哉坐著、還翹著二郎腿的是相思門的門主,名叫司徒黎。

司徒黎身著青色紗裙,香肩隱在紗裙下朦朦朧朧,鬢角碎發落在肩膀上,手指修長,指尖還透著粉嫩。

陸冠宇就小聲對寧瑞感嘆:“竟然是個美人。”

寧瑞看他一眼,欲言又止。他心想陸冠宇真是太久不參加比試大會,腦子都不好使了,居然誇司徒黎是美人。

司徒黎正端起茶碗吹開上面茶沫,看著有人來了,便展顏對兩人笑了,開口是一嘴大碴子味兒:“這不是寧瑞小兄弟麼,誒,別情沒跟你一起來啊?”

司徒黎雖然貌美,但卻是豐州邊境出來的結結實實、鐵骨錚錚男兒郎。

陸冠宇僵了一瞬,迅速道:“在下青鶴劍派陸冠宇,別情正在梳洗,不便前來。”

白纖纖有些尷尬,顯然她也知道自家一堆人沖寧瑞丟手帕,不巧卻丟到別情身上的事兒。

司徒黎瞭然:“那也成,兩位小兄弟先坐吧,等山空寺和玄音派到了,咱們再繼續說嗷。”

白纖纖因為生氣和尷尬,臉上還帶著薄紅,當下也不多言,只對寧瑞二人點了點頭。

兩人落座,正對面的白纖纖正襟危坐,首位的司徒黎卻衣著暴露,還晃著二郎腿,一邊品茶一邊嘎巴嘴。

乍一看,誰能分得清她倆誰才是相思門、誰才是天問派。

沒過多時,眾人聽見了禪杖敲地的聲音,抬頭看去,門口出現了一位素衣的佛修,這佛修連袈裟都沒穿,只拿著一杆華麗的禪杖。

禪杖是山空寺主持的標誌,此人是以前是沈家的人,俗名叫沈玉章,寧瑞在心裡算了算,應是本門後起之秀沈淩客祖上的人,現在法號為一塵子。

一塵子法師對眾人行了禮:“貧僧來遲,失禮。”

一塵子為人端方,即便是說著這樣的話,也是不疾不徐的。

司徒黎作為主家,哪有苛責客人的道理,笑容滿面道:“大師無需客氣,快請坐。”

玄音派的人緊隨其後,來的人是副掌門,名叫周青蟬,拱拱手後就落座了,因落座時正對著眼觀鼻觀心的一塵子,翻了個白眼,強行和寧瑞換了個座位,如此就與一塵子是斜對角的位置,眼不見心不煩。

陸冠宇想起來了,和寧瑞咬耳朵:“我聽了幾句八卦,說玄音派的周掌門和一塵子大師曾經生了個女兒,現如今找回了門派?這次來得是副掌門,或許也有這個原因?”

寧瑞點了點頭,評價道:“你訊息還挺靈通的。”

陸冠宇熟練地甩鍋:“都是別情告訴我的。”

誰不知道別情訊息最靈通。

人到齊了,司徒黎才終於說起了正題:“閑話少敘,諸位來到我們相思門也是舟車勞頓,不耽擱諸位修整的時間,今日議題只有一個,相思門打算在比試大會中新增一個門派戰。”

白纖纖這時候已經算是心平氣和了:“司徒門主,我們天問派雜修居多,雖門風自由無拘束,但也因沒有統一心法的原因,素來人丁不旺。”

白纖纖這樣誠實地說自家門派的不足之處,幾人聽得心裡頗不是滋味。

“這門派戰是否直接將我們天問派排除了比試大會的逐鹿場上?”白纖纖一字一句地問道。

司徒黎也對她笑:“白道友,方才不是我刻意冷落你不回答,只是這事涉及到主要規則,我想等眾掌門或帶領弟子到了以後再說。”

“天問派的苦境,我們相思門也經歷過,”司徒黎也算推心置腹,“比試大會每屆都是青鶴劍派和山空寺輪流舉辦,我們相思門這回是第一次有這個機會與諸位道友共襄盛舉,所以我們也不願敷衍。”

他轉而對眾人說:“門派戰是在不才在下新做出的一個陣法中進行,這陣法需要三十六人才能發動,我們五大門派本不是所有人都能進,每個門派只能出六人。”

他笑呵呵地看著白纖纖:“相信對天問派而言,六人還是綽綽有餘的。”

白纖纖神色稍緩,點了點頭。

玄音派周青蟬又問:“那還有六人呢?即便我們每個門派出六人進入,也不足人數吧。”

司徒黎答:“有些散修與小宗門也來,散修中也只能進去六人,此事我們前幾日已經張羅幾位散修進行比試,最終便是五大門派各出六人,散修與小宗門出六人,湊足三十六人,發動陣法。”

寧瑞問道:“這陣法具體如何運作?”

司徒黎揮了揮手,議事廳中央便出現一塊留影石,留影石上是這片陣法的縱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