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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章

寧瑞自從接了比試大會帶隊的活，門派通史課也不上了，直接導致他們的劍法概論課排滿每一天，偏偏上劍法概論課的時候還能看見在旁邊檢查飛舟的寧瑞，以及苦追寧瑞的存芳師姐。

這天存芳又來了。

存芳的出現無疑讓眾弟子都緊張了，青鶴劍派的外門弟子，誰沒受過存芳的摧殘，但平日裡存芳都是泡在食肆的，難得看她拎著食盒出來——不知道存芳與寧瑞關系的人，此刻都恐慌地向後退，生怕存芳指著他的鼻子讓他把食盒裡的飯吃下去。

好在眾人擔憂的畫面並未出現，存芳目的明確，徑直走到正在檢視飛舟的寧瑞身邊。

“寧瑞師兄。”存芳開口，雖然語氣平淡，但耳朵已經泛紅，戀慕心思昭然若揭，“我給你帶了早餐，有食補功效，無需打坐淨化。”

存芳考慮的很周全，但寧瑞只是頷首道謝：“多謝你，不過我現在不餓，稍後吧。”

青鶴覺得有趣，修士會餓嗎？若真等到他餓，那要到什麼時候。

存芳卻不氣餒，顯然是被寧瑞以這種由頭拒絕過許多次了。當下輕聲答應，然後將食盒放在寧瑞旁邊，便離開了，寧瑞只簡略地打了個招呼就繼續忙他的飛舟，只是將食盒收進儲物戒中。

青鶴徹底信了掌門所說的寧瑞對存芳並無其他心念，同時確信了寧瑞確實挺適合無情劍。

鑒於劍法概論課與修葺飛舟在同一塊地方，多多少少會有人走神偷看寧瑞那邊的進度。

寧瑞劍指凝陣，偌大的飛舟在他毫不費力的驅使下或高或低、或大或小，甚至還能隨意旋轉乃至上下顛倒，他偶爾發現了哪裡不太對勁的地方，就會起身飛到那裡，然後施以法決，確認這塊修好了，就再次重複上述的動作。

寧瑞是個仔細且認真的人，乘上這樣的飛舟，還是挺讓人放心的。

青鶴都給出了如此高的評價，更不用說那些外門弟子，以往真覺得寧瑞只是個教書先生，與凡人無異，現在才知道青鶴劍派臥虎藏龍，即便只是個教書先生，也有這樣大的本事。

門派通識課的形象從未如此高大，寧瑞在他們心中的形象逐漸與掃地僧産生了聯系。

劍法概論課上完，稍後還要去體修入門課上爬山，只是寧瑞孜孜不倦地還在修飛舟，青鶴等人離開前，看見存芳又拿了一個食盒過來，與寧瑞重複了清晨發生的事情。

青鶴逐漸理解了別情所說的“苦追”的含義。

青鶴嘆了一句真是有情飲水飽，是她的話早就把寧瑞摁在地上揍了。

她想到崔盛雪與刀修陳望兩人不肯戳破窗戶紙，又想到存芳幾次三番追求寧瑞，後者卻不識佳人心，最後莫名其妙地將目光落在了不遠處的沈淩客身上。

她心想，沈淩客雖然執著的並非情愛之事，但也與他們無異，當今世代的修士真是思慮繁多。

沈淩客察覺到了身後“崔盛雪”略帶惋惜的目光，心中稍感鬱悶，這目光莫名地讓他熟悉，讓他想到了念慈山上的那位……

前期的準備工作就緒，很快就到了出發的日子，寧瑞與別情站在第一排，後面烏壓壓跟著近一百人穿著黑金相間的衣服，青鶴在其中濫竽充數，瞟見存芳穿著黑金相間的衣服站在大家中間，但目光溫柔地看著寧瑞的背。

青鶴收回目光，身側的沈淩客問道：“你方才在看存芳師姐？”

青鶴總不能說這樣的苦追戲碼浪費修士的大好人生，只好幽幽道：“是啊，存芳師姐跟著一起去，是不是代表一路上我們都能享受到存芳師姐的手藝？”

另一邊楊松柏率先投降：“不要不要不要，路上有沒有什麼補給的地方啊！”

青鶴笑了笑：“你也看到了，寧瑞師兄出發之前檢查的多麼仔細，這艘飛舟哪裡還有需要補給的地方？”

楊松柏咬牙切齒：“可惡，我就算是餓死……”

烏泱泱一行人拜別師門之後，陸續地上了飛舟，鑒於飛舟上的新弟子就這麼幾個，其他都是內門弟子，陌生的環境下，三人自然而然地結伴而行。

飛舟在寧瑞手裡是可大可小，真正容納弟子進去的時候，其外形就很龐大了，裡面更是別有洞天。這飛舟共有四層，二層是諸弟子的住宿房間，三層是寧瑞作為“渡船人”常去的地方，除了需要與寧瑞換班的別情，此外任何人不得進入第四層。

也就是說，弟子們真正活動的空間只有第一層以及一層向下的船艙層。

青鶴三人領了二層的房牌，楊松柏捏著房牌躍躍欲試：“淩客兄，崔姑娘，這頭一回登船，要不要四下逛逛？”

青鶴觀察了一下自己的房牌，桃木的牌子上寫了一個“溯十三”，估計這就是她的房號。她收起房牌後說道：“現在逛逛吧，稍後可以直接回房間裡去。”

沈淩客看到了她的房號，便說道：“我們或許離得近，我是‘溯十五’號。”

青鶴古怪地看著他：“離得近怎麼了，夜半要約我出來練劍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