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球師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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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球師徒
董慕星最近實在是無聊,他那幫一起混日子的朋友最近不知道著了誰的道,不斷有人沾染上大麻。他知道後一番勸說,卻沒任何效果,反而被對方勸著一起快活。董慕星自嘲沒有什麼遠大志向,卻也不願自甘墮落,便疏遠了那群一起追逐過很多時光的朋友。他在國外見過很多癮君子,從大麻到□□再到各種新型毒品,一步步淪為魔鬼的奴隸,最後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生不如死。董慕星覺得人再怎麼瘋狂和痛苦,都應該遠離這種東西,因為這東西比魔鬼還可怕,但凡沾染上,便再也沒有擺脫的機會。
董慕星有個習慣,不管是開心了,難過了,還是無聊了,他都喜歡找李建豪聊聊。在國外的時候如此,回國了更是如此。在董慕星的認知裡,李建豪是亦師亦友的存在,也是驅散他心中陰暗的燈塔。
一開始,董慕星找李建豪,李建豪還是很高興的。有兄弟一起打球,一起遊戲,一起喝酒,恍惚間似乎又回到了在美國讀書的時候。可是隨著陪女朋友的時間變少,女朋友的不滿日益增多,他便逐漸對董慕星敷衍了起來。於是在又一次接到董慕星電話,找理由失敗後,他便直接對電話吼道:“你無聊,就去找個人談戀愛,我今天沒空,你不要來找我了!”
“師兄,有異性沒人性,這可是你說過的話,我今天可記住了。哼……你不理我,我找悅悅去。”
董慕星掛了李建豪的電話,又撥給了董悅,董悅上完課,正準備和陸雨晨彙合。陸雨晨本來想把董悅送到體育館就走的,不料董悅說她一個和董慕星打球太累,硬要拉著陸雨晨去救場。陸雨晨看著清冷,實則最為心軟,面對董悅的請求,很快忘掉了自己之前說的要減少跟董慕星的接觸。
陸雨晨是新手,雖然董慕星和董悅也是輪流著和她打,更多的是對她的指導。不知是不是因為從小練武的原因,陸雨晨頗有運動天賦,很多動作只要董慕星一說,她很快就能領會,打的像模像樣,這讓董慕星很有成就感,便越發想發揮自己的指導才能。
董慕星找到了新的樂趣,那就是約董悅和陸雨晨去打網球。一開始董悅還盡量去陪他,但是幾天下來,她就不想接董慕星電話了,她雖然也喜歡打網球,但是卻不想每天都花兩個小時在體育館。
於是在一次打完球,一起吃飯的時候,董悅對董慕星說:“二哥,我們最近都很忙,沒那麼多時間陪你打球。我認識我們學校體育專業的一個學長,他網球打的很好,我把他聯系方式給你,你下次想打球可以找他。”
董慕星聽了,立馬放下手中的筷子,以一副受傷的語氣說:“連你們都不願意陪我了,那算了……我還是自己回家待著吧了。”
“不是的,董二哥,悅悅不是這個意思,現在是期末,大家都在忙著複習考試,確實有些忙。你不要誤會,有時間的時候,我們還是很想和你一起打球的。”陸雨晨以為董慕星真的傷心了,連忙解釋。
誰知董悅卻說:“二哥,我是真的打不動了。你找個男生陪你練吧。”
董慕星沒有吭聲,沉默著吃了幾口飯。陸雨晨見狀,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接話了,她的視線在兩個人身上掃了一圈,最後又落到碗裡的飯上,沒有說話。
三個人都這樣沉默著,又過了幾分鐘,董慕星開口:“陸雨晨,你也打不動了麼?你這才剛入門,不繼續練的話,很快就會把學的忘掉,太可惜了。”
“我,我……”陸雨晨想說不是,卻又覺得尷尬,她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二哥,你不要為難小雨了,小雨每天除了學習,還要勤工儉學,本來就沒有什麼休息的時間,她已經夠忙的了。”董悅知道陸雨晨每天的事情都很多,怕她抹不開面子,直接替她拒絕了。
“那算了,你們忙你們的吧。”好不容易找了點兒感興趣的事做,眼看要黃了,董慕星這次是真的有幾分落寞了。
“沒事的,悅悅,我湊一湊也可以的,其實我也挺想繼續學下去的。”不忍董慕星失望,陸雨晨還是開了口。
教的想教,學的想學,董悅也不好再說什麼了。偶爾她也會陪陸雨晨和董慕星打球,不過大部分的時間,都是董慕星和陸雨晨兩個人在球場打球。
在球場打球的時候,董慕星和陸雨晨兩個人除了交流球技,也很少聊些其他的什麼。董慕星覺得教陸雨晨打球很有成就感,這才半個多月的時間,陸雨晨已經可以在球場上和他對抗了。而且在教陸雨晨的過程中,董慕星有了往日自己打球時沒有的感悟,對打網球有了新的體會,這讓他更是願意把時間花在教陸雨晨打球上。
陸雨晨和董慕星忙裡插針的學習打網球,一開始是因為陪董悅,後來是出於對董慕星的好感,不忍看到他失落的樣子,再後來卻是因為喜歡上了網球這項運動。陸雨晨覺得在球場上跑著,揮拍擊球的時候,整個人從□□到靈魂都在飛揚,感覺很是暢快。
這樣你教我練的日子持續了一個來月,慢慢的董慕星來的次數少了。從最開始的每天一次,到一週三四次,再到一週一兩次,陸雨晨能感覺到他慢慢地忙起了其它事,她心想這樣也好,省的自己心總是靜不下來。
雖然來明大打球的次數少了,但是董慕星基本上每週還是會來一次,偶爾李建豪也會出現,幾個人打打球,吃吃飯,這件事好像成為幾個人之間時間不固定,但是卻又相對固定的一項活動了。
忙碌的日子總是過的飛快,隨著各個科目考試結束,學期結束,寒假時間到了。
寒假一開始,張若彤就迫不及待地收拾好行李回家了,只不過回家之前她對陸雨晨說等在家住煩了,就再回來宿舍住幾天。看著張若彤拎著行李箱輕快的腳步,陸雨晨很是羨慕。而蘇豔紅覺得寒假一直待在家裡或者學校太浪費時間,便做了個攻略,和男朋友去雲南旅遊了。董悅則是和家人定了去澳洲的機票,準備去暖和點的地方迎接農歷新年。
陸雨晨一直覺得的,以前在老家的時候,和汪成霖一家圍著燈火,守著一桌的年夜飯,看著春晚,在此起彼伏的鞭炮聲裡迎來新年是一年中最幸福的時刻。可今年這種幸福卻只能在記憶中回味了,不過她並不覺得憂傷,人和人之間的緣分就是這樣,有聚有散,只要在一起的時候足夠珍惜就可以了。
陸雨晨很感激在她弱小無助的時候,對自己伸出援手的師父師娘,因為他們,這六七年她才過的安穩和幸福。如今自己已經成年,完全可以照顧好自己。至於父親的那個家,他也知道她是一步不願再踏進去的,所以陸雨晨爸爸除了經常打電話給她,多打錢給她外,也並不會因為她大了,考上了好大學,而叫她回家再受傷害。
從小被迫學會了在感情上斷舍離的陸雨晨在舍友們離開宿舍後,還是有那麼一會兒不習慣。平時人來人往的校園,熱熱鬧鬧的宿舍一下子安靜極了,雖說宿舍樓裡也有其她幾個沒回家過年的女孩,但是大家不熟悉,也不怎麼走動。
上大學這麼久,陸雨晨還是第一次感到了孤獨。不過,陸雨晨這點情緒也是轉瞬即逝。打掃完宿舍衛生後,她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著窗外灰濛濛的天,聽著呼呼的風聲,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這個假期裡做點啥呢?
聽著外面已經零零絮絮響起的鞭炮聲,陸雨晨開啟電腦,瀏覽著招聘網站的網頁,她發現這個時間的兼職大多都是餐飲行業相關的,陸雨晨深知自己的短板在哪兒,並不想挑戰自己。
在瀏覽了一個多小時的招聘廣告後,陸雨晨有點兒氣餒的發現這個時間點好像只能在餐飲行業裡找了,她糾結了一下心想要不算了,一個人在宿舍裡待上半個月也沒什麼的。可是又實在不甘心,於是她在篩選條件裡又勾選了幾項,點選確認後,她一下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原來月落酒吧在招服務員。
如果是其他人看到這種遇到過不好事情的地方,第一反應肯定是繞開,甚至會在心裡罵一句晦氣。而陸雨晨看到後,心裡卻有幾分歡喜,她想這個地方我熟啊,而且酒吧這種地方肯定不需要什麼廚藝,而且工資這麼高,一天600塊,一定得去試試。
到了面試的時候,酒吧主管經理陳躍一看到陸雨晨,立馬就認出了她。一個月前在監控裡看到了打架事情過程的陳躍,除了感慨於陸雨晨的身手外,還是感慨陸雨晨的身手。所以一看到陸雨晨是來應聘的,二話不說,就把她錄取了。他還開玩笑說,有陸雨晨在,一般的小混混來鬧事就不怕了。
陸雨晨聽了,忍不住笑著說:“陳總,您這裡是酒吧,不是戰場,不用天天打架吧?如果還需要打架的話,那價格就另算了。”
陳躍連忙說:“開玩笑,開個玩笑。我就是想有你這樣好身手的員工在,酒吧會更安全。”於是乎不費吹灰之力,陸雨晨就找到了假期兼職工作。
西集河是鳳城最大最有名的河流,不知從什麼年代開始就成了鳳城的母親河,滋養了鳳城一代又一代的人。西集河自東向西從鳳城城南穿過,到了城西繞著月廊閣改道,向城北緩緩流去。落月酒吧就在西集河繞月廊閣改道後的河左岸。朗月閣這一帶雖屬於城郊,但是近些年城市外擴,成了鳳城市政府大力扶持開發的區域,現在也算是新城區最熱鬧最繁華的地方了。
快過年了,落月酒吧更是前所未有的熱鬧。這太陽剛落山,暮色還未完全降臨,落月酒吧所在的城南街上,霓虹燈就等不及的亮了起來,於是車水馬龍,人來人往,此時的城南街反而比白天,更多了些熱鬧。在這一片影色重重中,鳳城的夜生活就開始了,陸雨晨也開啟了她在月落酒吧的打工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