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賭字,面前的木頭鳥咯咯笑了一聲,將一個光溜溜的銅盤頂在了頭上。

謝柳掏了十兩沙,正要放托盤上,就聽顧溪竹道:“我想自己挑。”

謝柳:“好。”沒有任何猶豫,她又掏了十兩一起放上去。

木頭鳥稱好沙後道:“半個時辰挑完,過時不候。”

謝柳沉下臉:“以前沒有這規矩!”

木頭鳥一扇翅膀:“都多久沒有人賭二十兩了,這是最近新加的規矩。”

謝柳還想爭辯,坐在屋子中間的夜老重重咳了一聲。

顧溪竹拉了一下她的袖子,“時間足夠。”說完伸手,從一個格子裡小心翼翼地挑出了一粒靈種。

這一粒她剛才就瞄上了,是雲清藤的種子,成熟後葉片微甜,能治療一些簡單的外傷,算是止血藤。

他們療傷時用的玉葉就是雲清藤葉片為主要煉製而成的。

顧溪竹只能選右手邊的這百來個方格,左邊那些現在有木修在賭十兩沙。

她選了雲清藤種子後又繞到了長桌的另一端,在角落一格里連續挑出了五粒靈種。

夜老原本耷拉著眼皮,看到顧溪竹新挑出來的靈種直接兩眼一瞪,手裡轉著玩的核桃都險些捏碎了。

選出一個是巧合,這後面的五粒也全中,就顯然是有點兒真本事。

她才來遺棄之地幾天,城外最遠就去過小河邊,荒林都沒去過,更別說歸墟和禁地,難不成是靈獸的天賦?

夜老來了興致,起身跨過火盆,抄著手走到了顧溪竹背後。

顧溪竹身子微僵,只覺後背一陣沁涼。

“繼續啊……”夜老催促道:“真挑出一百粒活種,小老兒我做個主,這二十兩沙都退你。”

還有這樣的好事?

顧溪竹一聽這話,又快速挑出了幾粒活種,這幾顆雖是活的卻只是城外普遍的野草,種出來也沒有半點兒用處。

但沒關係啊,夜老要的只是活種,又沒說非得靈植活種。

夜老點點頭,“眼力真不錯,繼續繼續……”

蹲在桌上的木頭鳥不樂意了,翅膀剛扇了一下,就被夜老給一把按住,直接丟到了桌子底下。

木頭鳥破口大罵,嘴巴一開一合卻沒能發出一絲聲音,從它那張嘴的頻率可見罵得挺髒。

顧溪竹沒管那麼多,很快就將一百粒活種選完。

夜老將她挑出來的一堆靈種掃到面前仔細檢查,他的手背上海湧出許多根鬚,像是觸手一般在靈種堆裡撥來撥去,將一堆種子撥得亂七八糟。

片刻後,他點點頭:“好,都是活的。”

顧溪竹心中歡喜,朝旁邊目瞪口呆的謝柳眨了下眼——我也是能賺靈沙的人了。

二十兩靈沙一分不出,白嫖了一百粒活種,其中有大半都是靈植,要是全養活就是一大筆收入。

擔心養不活,把一部分拿出去賣那也能值不少靈沙!

謝柳眼疾手快地將木頭鳥從地上揪起來,“二十兩沙,退錢!”

木頭鳥罵罵咧咧地取沙,只是剛摸出來又被夜老按住了頭,“且慢!”